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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谷津省平终于停下脚步,停在麻布的翔子家门口。

 谷津是受到佐渡相川警局森山巡佐的拜托,来到很久没来过的翔子的家,准备拿些鹤田幸佑生前的生活照。

 虽然附近一片安静,但他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又再度按了门铃,突然屋内似乎有了动静,但却让谷津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他轻轻地往庭院里走去,越过树丛及走道,来到庭院内侧的房间外,往拉上窗的玻璃瞧瞧窗内的动静。

 他看到像是翔子的女人,被两个男人挟持,往玄关走去,而翔子的表情苍白,这让谷津直觉反应,那些男子想押着翔子来应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谷津将手推向窗户玻璃,意外的发现窗户并未上锁,于是他轻轻推开窗户,并悄悄爬进屋内,将身子藏在屋梁下。

 “怎么搞的?一个人影也没有!”玄关那里传来男子们的声音。

 “真是吓我一大跳!”

 “说不定是来查电表的。

 韭崎,为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赶快让这女人说实话吧!”谷津听到这些话后,又看到翔子被他们押着往里面的卧室走去。

 “住手!救命呀!”押送时,翔子不停地哀号着。

 (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虽然他不知道那些男人的真正身分,但很明显的他们应该是入侵者!谷津走向厨房,找寻可以防身的武器,在一大堆的器具中,他终于挑选了一样很长的扳手,抓起它后,就悄悄来到房门口,而他所看到的景象,正如他所想的情形是一样的,也是令他心痛的景象;翔子被他们倒在上,而男人却趴在她身上!谷津站在门口,大声怒吼:“你们是什么人?”结果站在边的两人,还有趴在翔子身上的人,三个人同时回头,错愕地问着。

 “你,你是谁?”其中一人放开抓住翔子肩膀的手,往谷津走来!“谷津先生,救我!这些人要…要…”

 “你们是什么人?”在那男人亮出刀子前,谷津早已躲过他的攻击,并拿起扳手往他头部敲去。

 男子呻一声,倒地痛,接着其他两人都冲上前来展开攻击,而谷津敏捷地躲过他们的攻击,且毫不犹豫地拿扳手就往他们的脸上及头部敲去。

 这波攻击,让三人吓到,最先倒地的男人,大叫:“危险!快走!快走!”

 “你们等等!”谷津正准备追去。

 结果翔子却大声叫着:“够了!别再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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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分钟之后,客厅陷入沉重的气氛中。

 “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谷津边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边问道。

 而换了一套衣服的翔子,头发仍旧凌乱,而且遭受了很大惊吓般地,感觉很羞愧的回答着:“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买了东西回到家,才刚进门,就被他们押住,一直叫我出幸佑托我保管的东西…”谷津听到翔子的回答,眼睛盯着搅动的咖啡思考着:“你先生托你保管的东西?”

 “对啊!他们说幸佑一定有托我保管东西!”

 “保管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呢!”谷津听完后,停止搅拌咖啡!(来找鹤田幸佑托太太保管的东西…?)谷津想起昨晚与美伽谈话的内容,其中美伽曾说,她的同事沙织曾表示:“和鹤田先生认识,真是倒了楣,总有奇怪的男人询问我,鹤田先生是不是有托我保管东西?”(保管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谷津开始努力思考,但却怎么想地想不出来。

 不过他直觉认为一定是鹤田幸佑在失踪前,或是车祸之前,曾将某样很重要的东西托太太或是某人保管,而怕某件事情曝光的人,则急着想把这样东西拿回,而刚刚那些人应该就是后者。

 如果真是这样,鹤田幸佑说不定是为了隐藏这样东西,而假装出车祸,却意外身亡罗,谷津如此想着。

 “翔子,说不定鹤田先生真的藏了样东西在家里,你要不要试着仔细找一遍?”

 “好吧!我找找看!”翔子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有气无力地答着,可能是受到刚刚事件的刺,精神还末恢复。

 “怎么啦?打起精神来,刚刚的事情就把它当做是被一只疯狗咬了一下!”谷津边鼓励翔子,边说出自己来访的真正目的…要拿鹤田幸佑生前的生活照。

 “照片?要做什么?”

 “事实上是佐渡的森山巡佐要的…”谷津将森山的请求一五一十地转告她。

 “看样子,这次事件真的有他杀的嫌疑罗!”

 “虽然还没确定,但是森山巡佐似乎是这么认定的…”

 “既然他要幸佑的生活照,我就给他更精彩的照片…”

 “喔!真的吗?”翔子告诉他说是她和船越周太郎去热海时,船越周太郎给她几张幸佑及加寿美秘密幽会的照片。

 “这么说来,有人曾拍到他们幽会的照片,也就表示说他们在佐渡的一举一动,应该也有目击者才对罗!”谷津想到翔子所说的船越周太郎,他应该也为了确认加寿美的遗体,到过佐渡和警方洽谈,只不过可能没有很仔细的说明,刚好趁这次拿照片的机会和他碰个面谈谈。

 当天,谷津从翔子那拿到幸佑的照片,并说了些鼓励的话,已是晚上七点左右。

 窗外天色已昏暗,送谷津到门外的翔子说道:“等等!”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似的。

 “我一人在家,总觉得有点害怕。

 我怕刚刚那些人又跑回来,所以,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请你留下来住一晚?”

 “可是,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毕竟鹤田先生才过世没多久,我怕别人说闲话…”谷津一想到在尖阁湾的那晚,马上就要求自己冷静,那晚是旅行的曲,今天可是已返回东京的平常日子了!“才不会有人说闲话呢!谷津先生睡楼下,有谁会说闲话,而且你只要今晚住在我家,陪我度过今天这个恐怖事件后的夜晚即可…”

 “好吧!就把他当做是大学时代寄宿生活吧。

 就只今晚我住一晚好了,反正我回在吉祥寺的公寓,也是一个人嘛!”…当晚谷津真的住在麻布的家。

 吃完晚饭后,翔子很早就回二楼寝室就寝,以恢复疲累的身体,而谷津则睡在一楼的客房,幸运的是,当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而谷津更是一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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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慢走!”将谷津送出门之后,翔子马上发现家中又陷入一片寂静,使她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于是她赶紧锁紧家里的门窗,不过她还是无法安心。

 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翔子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可怕的脸!”由于谷津住在家里,所以她早上本打算打扮一下的,但她却只将头发扎起来,在脸上抹了,完全没化什么妆。

 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的皮肤随着心情干涩,眼尾则有一、两条细纹,看起来真的很糟糕!于是翔子在梳妆台前坐下,拿起一罐售价超过两万圆的法国制粉底霜。

 (我为了什么需要化妆?)打开盖子后,一边化妆,一边在心里嘀咕。

 先生都已过世了,成为寡妇的自己,准备要做什么?难道是想努力装扮,穿上漂亮的洋装,好接新的恋情吗?她对自己那么信赖谷津,且喜欢他亲近自己的感觉,百思不解。

 往后他们之间的情况会有何变化?还有今天晚上,谷津会不会再回来这里,她完全无法预测。

 翔子往二楼的窗边走去,并拉开窗,使得明亮的阳光洒进屋内。

 她为了确定是否有可疑人士在附近徘徊,所以从窗内往外观察家里四周的环境,不过她没看见任何可疑的人士。

 由于今天是垃圾车来收取垃圾的日子,所以在街角的电线杆下站了三、四位拿着黑色垃圾袋的家庭主妇,正闲聊着,眼睛还不时瞄向翔子的家。

 一定在说闲话,翔子觉得心情很不好,幸佑的失踪以及在佐渡突然身亡的事情,在平常没什么闲言闲语的中产阶级住宅区,可会给人带来茶余饭后八卦话题。

 现在,那些人一定在谣传幸佑带着美人秘书一起消失在热海了。

 不对!应该是在佐渡出车祸身亡了。

 不对!不对!这些都是谣传罢了。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说不定幸佑是被人杀死的,说不定是他太太,或是某人,为了诈领保险金而谎称死亡,但其实他还是活在这个世上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公司怎么还会那么隆重地为他举行葬礼,公司应该不至于会做冤大头吧…!可怜那年轻的太太呀…!怎么会呀!鹤田太太早已另外找到爱人了,且已带回家里,根本不会觉得寂寞…!翔子将脸移开窗户,拉上窗! 由于自己很在意那些家庭主妇的谈话,所以她似乎是幻想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了。

 翔子没有食欲!于是她想打扫房子,顺便趁此机会寻找昨天入侵者口中所说的路易卡顿的黑色皮箱。

 一边闷闷不乐,一边整理屋子。

 书房里是一定找不到那样东西,于是翔子从二楼走下一楼,开始寻找幸佑可能藏东西的地点。

 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当她找得有些疲累且稍事休息之际,客厅的电话响起了。

 “喂!您好,这里是鹤田家!”接起电话后,另外一头并未马上答话,正在想又是无声电话,翔子继续说道:“喂!喂!”

 “唉呀!太太呀!”这声音她记得。

 “找到路易卡顿的皮箱了吗?”昨晚入侵者中的一人说道。

 “我不是告诉你没有那样东西吗!别再来烦我了!”翔子不满的说道,正准备挂上电话时,对方又说道:“在你家里一定有!好好找一找!我会再去打扰的,到时候如果找不出来,我们就再继续昨天玩的游戏喔!”(真变态!)翔子听到那男人的谈话,火冒三丈,眼冒金星,气吁吁地挂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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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岛建设顾问公司位于四谷东信大楼六楼。

 在大厅等了将近三十分钟,船越周太郎终于出现在谷津面前。

 “我是船越,请问找我有什么事?”穿着薄衣,轻松的穿着,并用纤细手指拨着额前的发,一边开口问道。

 看样子,他应该正忙于工作中,谷津递上自己的名片说:“在佐渡与您擦身而过,所以我想再拜托您!”

 “这么说来,我们确实好像有过一面之缘,您和鹤田先生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说是鹤田太太的旧识!”

 “旧识?”船越出怀疑的表情。

 “嗯!算是旧识。

 对您太太发生的事我感到很遗憾,不过我还是有些事想请教您,可以耽误一下您的时间吗?”船越引他进入会客室。

 刚坐下来,谷津就直率地说出来意,并直接切入正题,亦即提到船越雇用摄影学校的学生,曾在热海拍摄到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幽会的照片,而他可以借用这些照片吗?“照片…?有什么用途吗?”船越很明显地顾虑到谷津是新闻记者,深怕谷津会将这些照片广为渲,或是拿来当做报导题材。

 于是谷津解释说是佐渡的森山巡佐需要做为办案工具。

 “有他杀的嫌疑?”船越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对!难道您不知道,在当天驾驶车子的您太太体内,被检测出有安眠药反应吗?”

 “喔!我知道呀!我记得当时曾被问到加寿美是否常服用安眠药,而我回答森山巡佐的询问时表示,虽然加寿美不是常常使用,但是偶尔会使用,结果巡佐当时只说:‘喔!那可能只是普通反应吧!’”

 “虽说是普通反应,但是也有可能不是普通反应呢!船越先生,有没有想过您太太可能会殉情?”

 “您说殉情!怎么可能?加寿美绝不可能是这种女人,她是那种即使男人死命求她,她都会拒绝的冷酷女强人!”这说辞似乎和翔子所说的一致。

 “既然不会殉情,那么他杀的可能就更高了!您对这事有没有什么看法?”

 “咦!这个嘛?”谷津边看着思考的船越周太郎,边认为自己所发问的问题非常奇怪。

 因为最具有杀人动机的人,就属眼前的男人!怎么说,看起来爱着子加寿美的船越,在知道加寿美和其他男人秘密旅行后,马上就急着出发至热海准备拦截他们,应该是会恨到想杀死鹤田幸佑及加寿美的人。

 “其实,我确实是恨到想杀人,尤其是那个惑加寿美的男人,但是我根本没有杀人的勇气。

 我怒气冲冲地赶到幽会场所,只是想要好好揍那男人一顿而已!”

 “我听说您曾到过热海…”

 “我可以发誓!我和加寿美他们的车祸绝对没关系,佐渡的巡佐也曾问过我这事,不过我有不在场证明,因为加寿美出车祸那天,我人在东京…”即使船越义正言辞地表示自己不会做这种事,但是谷津还是想再确认清楚所有症结。

 “没有!我并没有说您是嫌犯,我只是想问您认不认得一位叫梨本忠义的人…”谷津觉得还是得问这个问题。

 “这人事我太太的朋友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说不定是您太太以前公司的职员…”

 “我家有大鹏建设公司的员工名册,等我回家查查看!”听完船越的回答之后,谷津在心里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生气!(喔!对呀!翔子家应该也有大鹏建设公司的员工名册,昨天若先查查不是更好!)“那么,我下次再与您联络,至于跟您要些照片的事方便吗?”

 “给您一、两张可以吗?”

 “可以,只要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照片,一张就够了…”

 “好吧!您等等,我公司抽屉里应该有一些吧…”船越说完后,走出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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