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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抚子
 市的里面几乎和外面一样破烂不堪,不过只垮塌一半强能够供人行走,奕豪快速穿梭在通道的废墟中,赶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

 惨叫声的位置似乎是地下车库的某处,由于电梯无法使用的关系,奕豪直接踹破了电梯门,从电梯井下到了负一层。当奕豪冲出电梯的时候,人的惨叫声已不可听闻,只剩下鬼物兴奋般的嘶吼声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里回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仿佛野兽腥臭似的妖气,就像路标般指向了车库靠近出口的位置,奕豪藏匿气息悄悄靠近散发妖气的源头。

 站在那里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妖魔,那妖魔有着类似人的躯干手足,但身高却比常人高出一倍有余,间围着一块不知什么地方找来的破布,前一团黑漆漆的刚,深的皮肤闪着类似金属的光泽,一块块凶暴的肌纠结在身体上,显示出其狂暴的破坏力。而它们身上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满口凶神恶煞的獠牙,还有头上两锐利尖似的长角。

 “鬼?”

 奕豪脑海中自然浮现出这样的名字,然后才注意到周围的状况。

 眼前的“鬼”有三头,而在他们脚下是杀戮后的现场。惨烈的情景已超过了言语能描述的程度,就算是看惯杀戮的奕豪也倒了一口凉气,光是能够确认的尸体数量就超过十具以上,而更多的残肢断臂则四分五裂地散在废墟的墙上和地上,将地下车库地一角涂成了刺眼的血红。

 经历如此惨烈的杀戮。也还是有幸存者活着,奕豪看到四名半着的女子,被恶鬼们如同牲口般堆在中间。虽然她们的身上没多少伤痕,但似乎已被吓破了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人偶似的被三头鬼随便摆弄着。一头看上去好像头领地红鬼。伸手捻着一名女子的脚,把她倒提了起来。女子发出微弱的呼唤,随然试图挣扎,但红鬼的另一只手却暴地撕下她身上仅有地衣衫。又把鼻子凑了过去。

 凹凸有致的女体散发出成的香气,在恐惧的催化下,那味道变得更加魅惑。红鬼嗅着女子身上两腿间香味最浓的地方,不住兴奋地嘶叫起来,又伸出舌头着手中的女体,一遍又一遍的从头到脚,同时脸上显出宛如食鸦片般地醉神情。而另一方面,被鬼食的女子却过度恐惧而昏了过去,某种温热的体沿着颤抖的大腿下,然而对鬼来说却是让其更加兴奋的东西。

 红鬼下的围裙高高耸起,而其它两头恶鬼似乎也跟着兴奋起来,各自抓着一名女子提到半空,扯开她们的腿。就准备向自己那里下去。

 但这也是它们暴厌地尽头,下一刻,躲在阴影里的奕豪动了起来。

 上杉抚子从来没想过会遇上现在的情况。

 仅仅就在一个多月前。她还是东京近郊某大世族地女儿,而那时候,她正和丈夫上杉一郎走在婚礼的红毯上。虽然那场婚姻是家族的利益需要,但她也打算好好尽到身为的子的本分,而事实上,被家族以传统方式培养出来的她。除了懂得如何当好一位子和一位母亲外,便再没有其它擅长地事情。

 婚礼的当时,那场席卷世界的灾厄也将日本全土笼罩其中,在混乱中匆匆结束的婚礼让抚子感到不安,而她的忧虑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了现实。现代文明的丧失使得整个东京变成死气沉沉的废墟,人们纷纷逃到不那么依靠电力生活的乡下,然而却因此造成了社会整体的混乱。自婚礼后便被婆家关在房里的抚子,也从仆人的口中得知政府机构几乎陷入瘫痪的事实,但除了祈祷以外也什么都做不了。

 为濒临崩溃的社会加上最后一稻草的,是突然出现的无数鬼物。

 以灵峰富士山脚下的树海为起源,无数鬼物涌到了日本各地,然后大肆杀戮。

 面对鬼物那子弹无法穿的钢筋铁骨般,以及甚至能轻易掀翻坦克的暴力,失去大量武装的警察,还有紧急出动的自卫队都好像婴儿般被鬼物轻易击溃。如同北美大地的悲剧在日本重演,失去最后手段的政府彻底崩溃,灾厄的洪趁机一口气涌到日本各地,各大都市成为鬼物们肆的乐园,然而其中的居民却面临着比遭遇天使兽更悲惨的命运。

 鬼物们把人类为填肚子的粮食和孕育后代的苗,这决定了落到它们手中的人的两种命运。男人毫无疑问的杀掉,其血成为鬼物们填肚子的食物,而年龄太小或者太大的女人,也会面临和男人同样的命运。只有遇到发育成的健康女子,鬼物们才会保留其性命,将其带回附近的巢饲养,但等待她们的却是比死亡更凄惨的命运。

 抚子也只是从在别人口里听说过她们的遭遇。比较幸运的是,在鬼物袭击他们居住的城镇前,当地望族的上杉家带着一部分村民躲进了附近的山里,抚子也由此避过了被鬼物蹂躏的命运。上杉家和村民在山里心惊胆颤的躲了大半个月,在城镇大肆杀戮的鬼物

 没有闲心来搜索他们,但另一方面,他们携带的有限也到了底。

 在缺乏其它调度食物手段的情况下,上杉家和村民们商量决定派出敢死队前往城镇偷运粮食出来。虽然鬼物们大肆杀戮人类,但对人类的粮食并不感兴趣,因此超市或者其它地方还残留着大量的食物,敢死队的任务就是在鬼物发现前把这些粮食运回山里。

 最初的几次还比较顺利,后来随着周边储备的粮食被搬空,敢死队不得不跑到城镇更深入的地方去寻找食物。也因此大大增加了被鬼物们发现地可能。先后折损了三波敢死队后,村民们不得不把剩余的女人也编到敢死队中去,而抚子便是作为上杉家的代表,被丈夫上杉一郎给到敢死队里面的。

 虽然抚子不相信自己会做得比丈夫更好,但深蒂固的教育让她把对丈夫意志的尊重放在更前面,然后便随着敢死队潜入了城镇。结果在超市地废墟里遇到了眼前的三头恶鬼。遇到恶鬼的时候,队里的十多名男子便立刻惨叫着四散逃亡,但他们地行动却只让恶鬼的杀戮进行得更加轻松,反倒是几名被吓得腿软。在原地抖颤的女子幸存到最后,其中便包括抚子。

 恶鬼们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把她们的身体当成孕育后代的苗,抚子看着女伴们先后被恶鬼抓起来施暴,却只留下自己不动,一时间感到无比恐惧。她听说恶鬼们会对抓到的女子进行挑选,普通女子会在一次强暴后就扔到旁边任其自生自灭。品质相对优良地女子才会被带回巢,作为所有恶鬼用来繁殖后代的母体,而等待着那些女子的,则是到死以前都永不停止的折磨。

 现在看来,她好像便被恶鬼选为了祭品的苗

 抚子打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气。因为婚礼途中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而此后情景又一直在混乱中颠簸,所以直到现在她也还没有和丈夫一郎亲热过。与其让清白的女儿身成为恶鬼们下地玩物,抚子更宁愿一死以保贞洁,她的目光移到旁边的废墟上。碎石里冒出一断裂地钢筋,只要很小的速度,钢筋锋利的尖头就能轻易刺穿她的身体。

 而恶鬼们现在正热衷品尝手里的女体,注意力暂时没放到她的身上。

 “一郎…”

 当决意一死地时候,抚子心里涌出本能的恐惧,她闭上眼睛拼命祈祷着远方的丈夫能够奇迹般的赶来救她。就算最后还是不得不来死亡。但只要能在临死前感到一点关爱,抚子便坠入地狱道也无妨。

 然而,在耳边回响的却是女伴们恐惧的绝叫,以及恶鬼们越来越兴奋的嘶吼声。

 抚子的心顿时沉入了冰冷的绝望中,她看着那即将成为她墓碑的钢筋,一咬牙跑了起来。

 “啊,不好意思,那东西我想先借用一下,空手碰那些家伙的东西实在太恶心…”

 耳边冷不防响起陌生的声音,同时一道黑影犹若风般掠过前面的废墟,等抚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在碎石当中的钢筋已不知所终。结果,收势不急的抚子一头撞上了前面的墙壁,又立刻被弹了回来,头昏眼花的坐倒在地。

 “嘶啊!”身后接连响起三头恶鬼凄厉的惨叫声,以及紧跟着什么东西坠地时发出的闷响。

 “什…什么…”

 抚子惊魂不定的回头望去,只见三头恶鬼都双手抱着下,以某种奇妙的姿势跪倒在地上,发出极尽凄惨的哀号。而在它们前面不远处的地上,则各躺着一状的物体,正在混合着某种白色的血泊中微微动着。

 “这…这是…”

 “这个嘛,对付婬的妖魔,铁门向来都是这样制裁。”

 淡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抚子茫然的转头望去,只见一陌生的青年正把三名吓呆的女伴放到地上,而他的另一只手上则拿着那刚刚消失的钢筋,黑色的恶鬼血正从钢筋的前端一滴滴落到地上。

 “…虽然有时候确实很恶心。”奕豪看着远处的三堆红黑垢物,皱眉补充了一句。

 天赋奇才的魔人虽然通晓三十多门语言,但毕竟没有到过某座岛国的经历,而铁门对日本的定义是“有朝一必会讨还血仇的对象”也不可能让子弟去学习仇敌语言的兴趣,因此奕豪此刻说的自然是汉语。

 “那…那个,请问您是…”

 几名女子都被吓得神志不清,抚子代替她们结结巴巴地用语向奕豪打招呼。而就在这时候,那几头惨遭宫刑的恶鬼慢慢缓过气来,夹着双腿颤抖的站起来,向奕豪发出愤怒的咆哮声。它们地眼中布满血丝。颤抖的獠牙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一步一步的朝着奕豪走去,迫不及待地要把眼前的人类撕成碎片。而被那鬼气压迫,女人们纷纷出无法呼吸的神情,恐怖地哀嚎声由她们的喉咙漏出,和恶鬼憎恶的吼声混成恐怖的二重奏。然而…

 “吵死了!”

 下一秒钟,奕豪抛出手中地钢筋。

 钢

 的瞬间,钢筋的尾端在空气中拉出一圈圈涟漪,以比速度向领头的红鬼。然后,毫不费力地穿透了它的脑袋。

 带着螺旋气劲的钢筋将红鬼地脑袋连同半个脖子一并绞碎,恐怖的一幕让其余两头恶鬼愕然愣住,而就在这不到一秒的空隙里,奕豪已绕到了左边那头恶鬼的身后,一手扯着恶鬼的发,一脚踩在恶鬼的背上。将体形硕大的恶鬼硬生生地扳成了“弓”字形。

 恶鬼从快要被扯断地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呜咽,而奕豪的另一只脚正好踹到它地后颈——就像在弯到极限的竹片上加上最后的力量,恶鬼的首级和躯体当场分家,首级随着奕豪扬手而高高飞起,在空中划出血的抛物线,而失去脑袋的躯体则以猛烈地态势冲向前方,撞到对面最后一头恶鬼的身上。将它扑到在地上。

 被扑到的恶鬼发出惊慌失措的嚎叫,就待推开同伴爬起来,然而股却挨了猛烈一脚。顿时又扑到在地。但这次它却不敢再动弹,因为那个轻易杀死两名同伴的男人就站在它的面前,一只脚还踩在它的头上。由后脑勺传来的恐怖力量把它半张的脸都踩到了地下,只要对方再加上一点力量,它便只有脑袋开花的下场。

 “你们运气不好啊…”奕豪踩着恶鬼的脑袋,为它们的不幸遭遇作了总结。“刚好撞上我心情恶劣的时候。”

 …

 “啊…啊…”抚子呆呆地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而她旁边的几位女伴也同样神情恍然。

 仅仅几分钟前,她亲眼看到这几头恶鬼杀死了十几名成年男子,好像折断婴儿的手腕那样简单…

 在更早一些时候,抚子听说过自卫队和恶鬼战斗的状况,冲锋打在恶鬼钢筋铁骨的身上,就像给它们挠,而恶鬼只是随便一挥狼牙,就能造成一个小队编制的消失…

 繁华的东京,在恶鬼的肆下成为彻底的废墟,残留其中的百万居民大半成了恶鬼的粮食。恶鬼来到哪座城镇,那座城镇便会在一天以内化为地狱。面对成群结队的恶鬼,就算最勇敢的武士都只能选择逃亡一途,无力的妇孺则时常被牺牲为恶鬼们的食饵…“在恶鬼面前人类就是待宰羔羊”的观念,已伴随着死亡的恐惧深深烙印到了所有人的心里。

 然而,那个陌生男子,那个把恶鬼傲然踩在脚下的男子,却在抚子的面前展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可能

 她从未想过人类能够打败恶鬼。

 或者,那已经不是“打败”能够描述的层次了。

 那男子根本就是在蹂躏着恶鬼,一如恶鬼过去蹂躏人类。

 双方力量的差距大到如此的地步,对恶鬼来说,那男子才是恶鬼中的恶鬼。

 光是看着那具充满刚线条的雄伟身躯,抚子便觉得呼吸困难。

 再看到那人漫不经心的踩碎最后一头恶鬼的脑袋,目睹那肆无忌惮的狂野雄姿时,一股从未有过的火焰在她的心中燃起。

 抚子不知道,那股火焰是无论进化到何种程度的生命,雌都用永远无法摆的原始本能…

 她也不知道,和那种原始本能的能量相比,仅仅由古老传统维系着的丈夫形象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只是看着那人慢慢朝这边走来的时候,抚子突然注意到身上还是衣不遮体的窘态,惊叫一声缩起了身体…

 …

 等把救下来的四名女子安顿好时,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虽然听不懂她们在尖叫什么,但对着几名衣不遮体的女子,只要脑袋还正常的人都知道她们需要什么。

 奕豪到上面的超市废墟里随便找了几套衣服回来,扔给她们面前让她们自己换上,当然尺码不一定合适,但现在不是拘泥小节的时候。

 为避嫌奕豪躲到了不远处拐角的后面,虽然想着不如就这样离开省得后面的麻烦,但把四名柔弱女子留在鬼物横行的废墟,却是铁门子弟所不齿的行为,结果在矛盾中挣扎了半天的奕豪,最后还是不得不留下来。就算他完全没有拯救这个岛国的意思,至少也得把几名女子送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再离开,实在是麻烦…

 “那个…”

 就在奕豪沉思的时候,旁边响起带着几分困惑的招呼声。他偏头望去,只见那四名女子已换好了衣服,正互相搀扶着来向他道谢。

 “唔…”看着眼前四具被小号衣物绑得凹凸有致的女体,奕豪突然觉得留下来说不定是个会让他后悔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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