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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天过去。

 同样的HappinessBridal。

 姚仙用她清楚的脑筋发誓,坐在她眼前的,是同一个男人。

 只是女人换了一个。

 “这是敝公司过去承办婚礼的纪录照片,要是柯小姐有兴趣我们也有录影带可以供你参考。”不是她不敬业,不是她不专心,是眼睛不听话,总要往那个叫做夏草的男人溜过去。

 夏草也发现这位设计师的眼光有异,知道她误会了什么,可是他并不想解释。

 不想解释为什么隔了两天又带另外的女人来看婚纱。

 一个男人只隔两天就来趟婚纱店,频率是高了点。

 但又不犯法。

 出现一次被两张红色炸弹一起炸,而且还要比照前者办理,这两个皮的家伙想是要不这么榨他这个“前”员工,显现不出当老板的威风吧。

 去掉两个前老板的居心叵测不说,上次来的确有百分之百的不愿意。

 至于这回,他乐意的指数是高了许多。

 不拿别的说,单单是欣赏这位婚礼设计师赏心悦目的穿着,还有明媚中带着清纯的脸蛋,就很值回票价。

 今天的她穿件及膝你白纱,粉白相间的花朵由领口处缀下,一两朵点缀在侧,驼小马靴,修长的腿非常的引人遐思。

 不同于上次绾起的头发,今天她把大波的鬈发放下来,前头夹着两支俏丽摩登的小发夹,成中带着几分可爱的稚气。

 只是她干嘛一定要戴那副眼镜,小小的镜框根本遮不住她明亮的眼睛,还要透过镜片才能欣赏她如黑水晶的瞳眸,唉,有点辛苦耶。

 “我要的婚礼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不能撞衫,婚宴的花卉一定要是国外进口的,出席婚礼的都是国内外知名的政商界名,我的要求就这么简单。”柯小姐洋洋洒洒的要求,就、这、么、筒、单。

 “柯小姐,不知道您的预算有多少?”一分钱一分货,她不会没听过吧?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这么小的店能做出我要的场面吗?”财大气,又活生生印证了一个。

 “小姐,我刚才拿的这一叠资料您大概看得不是很清楚,幸福婚纱承办婚礼绝对是尽心尽力的,我们的客户都靠客人口碑相传,所以绝不可能敷衍了事,这个请您可以放心!”这年头流行女人当道,男人都哑了吗?

 上次那位很习惯施发命令,这个也不遑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是她们都这么厉害,婚纱店就让她们来开好了。

 “你知道婚纱店那么多,要不是夏草介绍我到这里来,『富丽堂皇』一个月前就寄出邀请函给我,要我到他们的婚纱店去试婚纱、拍结婚照了。”更重要的是打七五折。

 “对不起,柯小姐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他们公司上次带的夏威夷主题摄影,差点因为付不出教堂租金,在机场被火鲁鲁的警察扣下护照的乌龙事件,您要知道,有时候噱头做太大,羊出在羊身上,吃亏的到后来都是自己唷。”她听过那家“富丽堂皇”大婚纱店,很有雄心壮志要吃下这个区域的领导权。

 至于这个女人,生意都还没谈成呢,就净想占她们的便宜,还没嫁过门已经开始打细算了。

 要不是她看过太多这种花未来老公银子不眨眼的女魔头,锻练出一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好功夫,怕是早就被吃得连骨头也拿去熬汤了。

 柯素馨沉了起来。

 看姚仙口齿伶俐的把柯素馨耍得团团转,夏草不觉得有趣。

 她果然是不好惹的。

 不过他实在想看看这个叫姚仙的女人有多魔女。

 下一城,看机不可失,姚仙马上把价目表递上“幸福婚纱的价钱都在上面,价钱清楚公开,至于手工婚纱的材料、工钱,我们都会根据衣料的价钱加上百分之五的耗损费,绝对没有多赚您一块钱的。”

 她一口气说来,如行云水,完全不咬螺丝,不打结,一的演讲师也没她俐落。

 夏草几乎想起身鼓掌了。

 姚仙不是没有留心到他的目光。

 他的眼神太热烈,这有点诡异,让她全身不舒服,而且大为光火。

 这个王八蛋!带着女伴还一副不安于室的样子。

 “夏先生,我可不可以请你过来一下?”实在是憋不住了,姚仙把还在看套餐的女客人撇下。

 她失心疯了吗?居然去管别人的闲事,人家花心大萝卜娶几个老婆是他能干,她要跟人家撂什么话啊!

 “为什么?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跟我谈?”喔喔,被她发现了。

 姚仙用冰冷的眼神回敬他故意要把场面搅混的恶质行径。

 别以为这样就能击败她,她这些年可不是混假的,要是随便让无聊男子吃点豆腐就跑掉,婚纱店早就关门了。

 “的确是『不可告人』的事情,你来不来?”

 这女人…

 “呃…我来。”

 她居然咬牙,还用刀一般的眼光砍他,要真的是刀,他大概已经碎成酱了。

 看她用力把高跟鞋敲在地板上,还有气愤的背影,他…好像得罪这位婚礼设计师了。

 可是,这样捉弄她…好好玩喔。

 无所谓的抛下柯素馨,夏草跟了上去。

 转角的工作室里有着埋头苦干的盛雪。

 她看见进来的姚仙跟夏草,扬了扬不解的眉。

 姚仙对她示意“等下跟你解释”

 她耸肩,埋头回她的工作里。

 姚仙并不想把夏草带到盛雪的工作室来,可她们没有多余的茶水间可以谈话。

 算了,她何必替这个叫夏草的夫留面子!她想太多了。

 “夏先生,你确定要跟这位柯小姐结婚?”脚踏两条船的男人最可恨了!一个还有身孕了。

 “新郎是爱她的没错。”要不然怎么会为了在举行婚礼前把工作告一段落,火力全开的加班,然后万分不舍的委托他这个离职经理人充当男伴呢。

 “那前天那位戴爱妮小姐呢?”

 “新郎也是非她不娶啊。”不同公司,不同合作过的朋友,却在差不多的时间拖他下水。

 他是不要紧,反正来都来了,不差多一件事。

 包何况,他也在其中挖掘出少有的乐趣了。

 “夏先生,我警告你,在台湾,重婚罪可是判得很重的。”

 “不劳姚小姐担心,一国两制的情况很平常不是吗?”

 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位戴爱妮小姐已经有好几个月身孕,你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不,要是我做了人,我一定是个好爸爸的。”

 啊!死鸭子嘴硬,姚仙好想尖叫。

 “你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要不然我会说出很难听的话。”

 “这…可能有点难度。”他有心逗她。“你跟我起码还会在结婚典礼会场见面的。”

 随着她节节高升的情绪,夏草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心旷神怡。

 “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

 “了不起生意别做了,是吗?”他的嘴角有两个酒窝旋了出来。

 有骨气喔。

 “那可不行,宁可错杀也不能错放一个客人!”这是公司的座右铭,凭着她锲而不舍的精神,幸福婚纱才有今天的局面。

 小不忍大谋,就因为忍不住才把客人抓来“砍波练”发表她对两的看法,还威胁人家不得声张。

 她的英明神武、冰雪聪明呢?她的冷静理智呢?

 大概丢到三峡大坝去跟黄河和稀泥了吧。

 她可是拥有两个员工的老板耶。

 “那就是说你对我这客人比较『另眼相待』喽。”

 几乎是马上,夏草在姚仙看似干练的脸蛋上看到一抹可疑的红,而且有逐渐向锁骨以下蔓延的迹象。

 “你少自恋了!”

 “我有吗?”

 “我是为了被你欺骗的女抱不平,你脚踏两条船,早晚会有报应的!”

 “谢谢你的忠告。”

 姚仙瞪着依然不动气的夏草,心里悲哀的想,自己根本是在跟送上门的“钱先生”过不去,她干嘛不装聋作哑,那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堡作室的廉子突地被掀开。

 柯素馨不解的瞪着两个捉对斯杀的男女。“你们讲完了吗?”

 夏草最快回过神。“没事了,你看得怎样?”

 “我发现他们的婚纱真的很不错。”

 “那还需要到别家去比较吗?”

 “呵呵,你跟这位姚小姐情匪浅是不是?要不然你不会带我到这家婚纱店来。”两人边说边走到前面去了。

 “仙仙姐,我第一次发现你的眼光会杀人。”当了好一会儿听众的盛雪摸过来,对着战事还没终结敌方却挂起免战牌的女老板。

 “他是我见过最无的男人!”她用眼光砍了夏草的背影上万刀。

 “嘿嘿,仙仙姐,有鬼喔,我们认识快十年了,我没有哪只眼睛看过你对新郎这么有意见。”就算以后穿帮也是对方两造的事情,这种事层出不穷,社会新闻里又没少过,也没看过仙仙姐姐这么关心。

 她总是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铜板敲不响…总之,她的形容词可多着呢,就是不曾看她对一个男人感冒到这种程度。

 呵呵,有鬼喔。

 “我…看他不顺眼咩。”理智回来了,姚仙顺口捞了个最有气质的理由。

 “他又不是你老公,人家女朋友看得顺眼就好啦。”

 姚仙气了。“好啦,我反应过度了。”拢拢头发,好吧,她认了,她是干了糗事。

 但是,遇见夏草后就完全轨的她还是告诉自己,接下来的过程她绝对不要给那个男人好脸色,就算一丁点也不给。

 然而,几个小时后,幸福婚纱传出姚仙悔不当初的吼叫。

 她干嘛想不开呢,搞砸了可能到手的案子。

 她是猪头啊!

 …

 不过,似乎是为了响应“无三不成礼”这句俗谚,两个星期后,一个风和丽的暖天气里,夏草又出现在HappinessBridal门外。

 他停好车子,等着女伴从另一头下来,在这空档时间,他看见了姚仙。

 这次的地不大一样。

 牛仔、布鞋的她正忙碌的将许多大型盆栽从箱型车搬上搬下,力气惊人,而那个有着圆圆脸的员工也同样忙碌的跑进跑出,像是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而忙成一团。

 “哥,你在看什么?”是他唯一的妹妹,夏犀。

 “过马路要小心,我帮你注意左右车辆啊。”

 “呿,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看的是对街的小姐,大哥,我不小,要嫁人了,你别当我这么年幼无知好不好,多练几年吧!”夏犀跟时下很多女生一样,有着敢言敢当的个性,对这外冷内热的大哥尊敬是一回事,平常斗嘴可也没少过,吐槽更是她大哥需要的生活佐料。

 他们的父母早逝,死后什么也没留下,空空的屋子三个小人儿,那是夏家有史以来最悲惨的冬天。

 虽然后来住在乡下的将他们接回去,但是她大哥撑起了一切,他负责他们生活上所有的一切,包括学业、友,但是,责任扛久了的人常常也会忘掉属于自己应该有的自由。

 她到大一,大哥还会不自觉的帮她送便当。

 那时候当兵的夏翥的长官也不时会接到大哥关心的电话,而变成兵营里很出风头的人物。

 不得已,她身为人家妹妹的只好三不五时提醒一下大哥别那么呆板。

 没错,呆板。

 他太努力,努力栽培弟妹,努力开拓事业,努力得她跟夏翥都看不下去,努力到不得不从职场退回到现在的他。

 她是不知道父母亲的逝世在大哥身上造成什么影响,因为他根本不说。

 或许他觉得身为大哥就应该抬头,作为最高指导原则,但是,他们真的不要他这样…

 “我为我未来的妹婿致上最高的哀悼之意,他娶了你,以后永无宁了。”

 就是这样,他总是云淡风清的把问题扯开,彷佛这样问题就不存在了。

 懊说他鸵鸟还是隐藏得太好?

 有时候她得承认她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哥哥。

 “不来了,哥,我是你妹妹耶,你胳臂怎么好意思往外弯?”

 “我就事论事。”

 “真要就事论事,你就该赶紧带我进去那家被你说赞的婚纱店,不是让我站在这里吹西北风。”她爱娇的把手伸进大哥的臂弯,头还靠着他的肩,远远看去像极了亲爱的情侣。

 就在他们往幸福婚纱走的时候,姚仙的车子已经走掉。

 夏草不自觉的瞄了瞄箱型车消失的方向“不如你用自己的眼睛进去看,可以吗?”

 夏犀只怔了一秒。“你要放我鸽子?”

 “嗯。”“为了开车跑掉的那个女生?”

 夏草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别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啦,你再不走,追不到人别怪到我头上来喔。”春风终于也吹到她大哥头上啦,她当妹子的人怎么可以变成人家的绊脚石呢。

 …

 这是一场累人的婚礼。

 主人家是颇有来头的商界人物,千金小姐出嫁的对象也是门当户对的电子新贵,两家财力相当雄厚,要求的婚礼细节自然特别多。

 年轻的一辈要的是大家同乐的户外婚礼,老一辈要的是庄严跟派头的餐厅宴席。

 像这样大户人家的婚礼,其实姚仙接得吃力。

 硬着头皮接,是对方指名要她。

 只因新娘为了跟出钱的大爷父亲唱反调。

 这年头,新人各有主张,父母心,通常是比较不值钱的那一方。

 花团锦簇的会场,丰盛美味的菜,赞不绝口的客人,相较于饭店会场的热闹,躲在角落的姚仙就显得没有精神许多。

 收礼金,确定来宾人数,即使是餐桌上的龙虾少了一只也有人来问她…婚礼琐碎的事情比牛还多。

 婚宴进行式中。

 她把礼金算清楚交给男方的家长,这才趁隙溜到角落去休息。

 盛雪好心的拿来这家饭店最有名的水果慕斯。

 她却一点都不想吃。

 这场婚礼还没完,她还要留下来收拾会场的残局。

 谁叫她们只是三人公司。

 她好想要员工喔,就算一个也好。

 有什么扑鼻而来…就在她闭上眼睛陷入昏昏睡的时候…

 “来一杯浓汤!”

 西装笔的高大人影落入她有些蒙胧的视线,摘掉眼镜就是这点不方便。

 “不过别声张,我从宴会上偷来的。”

 浑厚的男声这么说着,夹带暖意跟芳香的干贝海参浓汤进了她冰冷的小手。

 “你…”姚仙匆匆戴上才拔下来的眼镜。

 “不介意让个位置给我这好心人坐吧?”夏草问归问,人已经往本来就有点挤的阶梯上坐下。

 这是楼梯间,饭店盖得忒大间,逃生用的楼梯间却小里小气,还堆满东西,本来靠着墙壁还能伸伸腿的弹丸之地,他偏来跟她一起挤。

 嫌这里不够拥挤吗?

 “别来烦我!”她没好气的说。

 “你看起来累坏了。”他不觉得自尊受损,脾气好得叫人称服。

 “那你还来!”不想给他好脸色看的人没有忘记之前下的决心。

 “热汤可以暖胃,你脾气不好八成是因为肚子饿,肚子饿的人我不能要求她表现出淑女风度来的。”他竟然还有他的道理。

 姚仙闻了闻,那汤的确吸引人。

 弃甲吧,反正又不用割城池给人。

 看在浓汤的份上,也因为实在没气力跟他计较为什么他出现在这儿,又知道她躲在这儿“修身养”姚仙饿极的背叛理智,向他靠拢了。

 “谢谢…”她口齿不清的说。

 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苞肚子过不去是天下最蠢的事。

 希望仅此一次就好。

 夏草笑了,出漩涡状的酒窝。“这样才乖。”

 “啐,我不是小女孩,别用那种口气哄我,我不甩!”

 “我尊重你的专业的时候,你也没对我客气多少啊。”想起她的态度,实在采绝伦。

 她投以一瞥,不予评论。

 “有史以来,这是你对我最和善的一次。”

 “我对脚踏两条船的人还是没好感,别以为一杯浓汤就可以收买我。”果然是大厨师的料理,齿颊留香。

 “再奉上我的呢?”看得出来她饿坏了,吃得那么急,连咽都直接给他省了。

 “你自己要给的,不可以讨人情。”姚仙觊觎着,眼睛盯住好料不肯动了,暗自腹诽着没骨气,却不肯为了食物在这当口认输。

 食物跟想法是无关的,讨厌一个人不一定要“连坐”讨厌食物啊。她很自得其乐的粉饰太平。

 “我什么都没说。”诚心诚意献上。

 她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因为太惭愧不得不把脸埋进杯中。

 “头发沾到了。”

 她抬头,夏草发现竟然连嘴角也沾到。

 这时候的她有些属于女孩子才有的稚气,很叫人怦然。

 “哎呀。”她找起眼镜,刚才浓汤的热气让她把眼镜拿下来,不知道摆哪去了。真是!镜框眼镜就是没有隐形的好用,偏偏几天前连续加班熬夜,忘记把隐形镜片摘下来,眼睛差点瞎掉,只好听医生的吩咐,短时间内不要再戴了。

 “这里。”

 她找眼镜的时候眯着眼,掀着眉,鼻子就差没抵到磨石子地板,这哪是一个看似成女人的动作,简直孩子气得…好玩。

 二度从夏草手中接过东西,姚仙皱了皱鼻子,很不甘心的嘀咕“我很不想一直跟你道谢。”

 “你可以不说,我不在意。”她是个大近视眼啊。

 她气结。“这不行!”

 “被你讨厌的人真可怜,一辈子大概没有翻身的机会。”他从来没有跟人在楼梯问聊天聊这么久、这么起劲,好新鲜!

 “看人喽,我也不是这么冥顽不灵。”

 奇怪了,都说讨厌了,还跟他拉拉杂杂讲了一堆话…错不了,这就是吃人嘴软的后遗症。

 “想不到你知道自己有偏见。”还不算太无葯可救。

 “我就算有再多偏见也比不上你玩女人感情的可恶!”说到这个,她好不容易退去的火气又往上冒,速度快得可以比拟火山爆发四处窜的溶浆。

 夏草逃得不够快,他也没想逃。

 他当初不解释只是觉得没必要,现在,好像有点自作孽了。

 好吧,其实也不是多复杂的事情,应该几句话就能说明的。

 不过,人算通常都比不过老天爷算…

 安全门被打开“仙仙姐,新娘子把脸上的妆哭花了。”

 姚仙马上站起来。“余菲呢?”

 “拉肚子,把厕所当度假行官了。”盛雪不是没看见眼前的状况,奇怪,怎么她觉得自己像是坏人好事的那个人…

 “好,我去。”说完,她整理好服装,神态端凝,已经不是刚刚那个颓累疲惫的女人,她回到职场女强人的角色。

 姚仙连回头也没有,随着盛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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