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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穿着一身暖厚衣裘的兰飞,站在紫白镂刻的花雕扶把前,白发在海风中扬舞,紫瞳眺望这片深北方,辽阔的冰奇景。

 今她终于可以走出寝室,站在这片小小的台上,看着海天景

 午后的阳光照得海上无数小冰山呈现倒映的壮丽巍伟,再经光辉折出错影之美。

 此片海域有天镜白钻之称,据说因为严寒,涛涌动少,海面长时呈平静之貌,各个形态冰山侧映海面,宽阔的海面像藏着无数雪白钻石。

 要往荒魁之原,走海路,得航绕过整个深北极地边岸与一些散置的岛屿,要比走陆路多个十来天。

 回想转魂戒上,天梁的寄灵灵识所展现的最后画面,虽是夜晚,但那背景仿佛是…

 “白冰原!”背后隐隐中似见山脊峻岭绵延“会是冰棘山吗?”北北地镜边缘界的冰山棱线!

 但这个答案让兰飞困惑,因为,怎么可能?!那地方因为天然地势所形成的气息,清圣浩然,绝非妖魔喜爱的出入之地,纵然对古老魔物不构成妨碍,但那样的清圣环境下,再加上七光虹箭的圣气,双重力量,怎能化出魔意识。

 “嗯,环境如何演变,身受七光虹箭压制的黑魍古魔虽没得选择,但身为魔界古老的间深一族之首,当初祸北方甚深,如今,人界的清圣环境对黑魍古魔有几分作用?”

 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的兰飞,陷入沉思中,天梁遇害之地若真是冰棘山前的白冰原,那莫英东的出现就非偶然了!

 看来,这个猜测得亲自走一趟白冰原证实,古魔瑁剡若真在白冰层,在清圣浩气的掩护下,要找到封印和古魔魔气,唯有四季司圣以上的人,才有办法感应得到魔气!

 她伸手捆上扶把,看到自己怒捶冰层的手伤。

 “浓浓的味是气魄的代表,气魄是义气的前锋,义气是身为男子汉的魂魄,他妈的男子汉就是要这样有血有有气魄!”

 “天梁…”

 想起总是一身不修边幅的同伴,最爱用这方式来诠释铁铮铮的男子汉,如今,同伴已逝,未来,北方之祸若真一发不可收拾,还有多少同伴将遭魔掌?!

 想到这,兰飞毅然咬牙,定要找出古魔瑁剡这祸害!

 “之圣使。”

 忽地,一阵平和柔雅的呼唤,回盈耳边,兰飞一怔,不是月帝那以意念传达于脑海再浮现耳畔的声音,而是一种借着风息或海息传递而来,只见远方一座冰山高处,似见一道身形伫立,在阳光反中,兰飞无法看得真切,却感愕然!

 这艘属于四大圣君才能驾驭的航界船,非一般人可看见,但,冰山高处确有人影!

 “美丽的之使者,你欠我一样东西。”

 这次的声,如风拂山林,清悦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威严,兰飞怔愣,探身出紫白扶把。

 “你”是谁?

 为了证实冰山高处的声音,兰飞推开扶把,跨踩上船舷要看清楚,但冰山高处的身形忽失去踪影,同时一道力量也从身后环上她的

 “飞飞,你在做什么?”月帝的声音威严响起。“别说你的身体未愈,无法策动飞空的法术,这艘船有朕的结界,没朕的允许,你也无法离开。”

 “我…那个…”这才发现自己正一脚踩在船舷,另一脚也跟着就要跨上,一副就要跃飞出去的模样。“我是…想、想看清楚那边的冰山。”

 看看冰山高处,毫无人影踪迹,难道是幻影吗?但那声音很真…

 “进房去,朕替你换手上的纱布。”月帝将她抱下船舷。

 关上寝室侧门,月帝凝目远方冰山高处,蓝瞳有些沉凛。

 寝室内有空间结界,因此极为宽广,再加上船内有四大圣君的力量,包括帝的力量,因此房内充满阳光的暖意。

 她坐在窗前让月帝处理手上的伤,此时,阳光与海冰辉映后,反折出的绮灿,落在窗内,偶见几许极光灿影落在月帝金色的月辉长发上,更透灿耀光芒,兰飞偷瞧那头金发上漾的光泽。

 深衣袍,镶着两道弯月银饰扣住的金色长发,简单的色彩所辉映出的华美,别有一份清雅尊贵,让人看的发征,绝美无暇的脸庞,敛凝的湛蓝眼曈,以一个男子来说,月帝的容姿真是绝寰惊人!

 这种样貌和圣君灵气,在此刻群魔舞的北方,一站出去,每个妖魔疯狂掠夺吧!

 “唔!”手上传来轻微的痛,兰飞这才回神,月帝已帮她缚好手上的纱布。

 这几,月帝每天以月华圣气凝于掌心,治疗她的手伤,她动动手指,受创的指骨已恢复,不久,她的手伤将痊愈。

 船上女子只有她和廉贞,但这几她大多沉眠在月梦净灵的术法中疗伤,据偶尔送餐食进来的廉贞所说,是月帝夜照顾她,现在她终于摆心口魔息的创痛,能清醒地朝恢复灵气迈进。

 “我…我已经好很多了,等会儿想到甲板上走走。”

 眼前威严、绝丽的少年君王,只是淡睨横眼,没回应,将药盒放到另一面的木柜内。

 美到惊人,吓起人来也不需要太费力,只须一个眼神,兰飞就忐忑得咽了下口水。

 这几天,在月华圣气下,伤势、灵气渐稳,月帝的神态也越见冷肃,第一天的温柔轻哄,仿佛是一场梦。

 “你…是不是对之前的事,还在生气?”

 “你觉得朕该气哪一件事情?”月帝深邃的蓝瞳看着她。“是你的逃婚、一再欺骗,又或者是你面临生死关头,都还拒朕于千里之外!”

 “我不是拒绝你,只是怕你出事!”兰飞急道。“你不能出事,你是四大圣君,一旦出事,这个世界当下失去平衡的守护力量,众多妖魔有机可趁,人界就危险了!”

 “朕在你的心中,就只是这个世界的守护力量?”

 “你…很清楚,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朕不清楚你心中如何想,因为无论任何事,朕是个你连商量都不会想做的人!”

 “我想找你商量的每一件事,你最后一定都会拒绝的。”她喊冤:“离开银月古都前,我曾找你商量过风妖的事。”

 “所以,就因一次不同的想法,你已先认定每一件事朕都会拒绝,干脆自己直接行动,进行你心中认定的大局”月帝冷掀。“想必商量一词,在你之圣使心中,也是个只允许自己答案存在的人。”

 “或许,臣只是不习惯自己的一切、自己的未来,由别人来告诉我答案!”

 兰飞负气又嘲讽地回道。“和圣君商量一件事,还能拥有自己的答案,臣不知,一个小小的光城圣使,竟能拥有这样的殊荣!”

 商量,说得好听,以月帝的圣君之尊,身份、威权,何来容人违逆他的决定!

 “兰飞!”

 严厉的声、犀锐的瞳,那沉声的一喝,让兰飞暗咬着,懊恼自己此时此刻还在招惹月帝,这对她的处境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想去甲板。”月帝的声忽转为深柔。“上头严寒,让朕替你换上更温暖的衣服吧!”

 “我,我穿这样就行了。”面对那双绽异样瞳芒的眼,暗藏一股人似的神态,她才不敢再靠近。

 “朕坚持,既然你认定面对朕,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光城圣使,那就好好当个服从君王命令的下臣。”月帝扬手,寝室内陡降下层层月辉似的光华轻纱,一掩室内明灿阳光。

 “你…”兰飞知道他撒下结界,在重重月华光灿下,没有月帝的允许,她根本走不出寝室!

 “你可以自己解下衣服或由朕来。”月帝走到边坐下。

 “我…不想去甲板了,只想在寝室休息。”她转过身,不想再面对他那双转为慑人心神的蓝瞳,还有咄咄人的威赫。

 “也是,任逃婚、对朕又胆大欺骗,弄得自己一身重创,灵与躯都难相容,这身愚蠢与狼狈换来的伤确实要好好休息,那朕就陪你好好在上休息吧!”

 蓦然转身的白发人儿,紫瞳倔怒上他!“我想自己一个人休息,更不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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