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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公主与城中少主大婚当,襄城民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逢人便道:“恭喜恭喜”,简直把娶公主的事,当成了自家的荣耀。

 由此可见于家之得民心。

 三月二十吉时,普宁所乘的珠花彩轿开始沿着襄大街慢行,一时鼓乐、鞭炮齐响,七八十数的仪杖罗列,还有后边嫁奁的队伍与随行护卫,场面之堂皇富丽,足教襄居民传颂好一阵。

 彩轿一到,于家众亲全狂了。大伙儿盼的就这一刻,能近身瞧瞧皇帝的掌上明珠是何等雍容华贵。女官们掀红帘,领下罩着盖头的普宁,走在她身旁着红衫绒冠的于季友显得格外英。两人共执红缎,走进大堂拜天地。

 当晚,婚宴水席开了数百桌,将于宅里外挤得水不通,于季友费了好些功夫才开身。一到新房,他立刻开普宁的盖头,在女官们的祝祷声中,两人喝完了杯酒。

 他笑着帮普宁摘下凤冠。

 一头青丝绾上新妇发髻的普宁无比秀雅,衬着大红色霞帔的雪白肌肤,直像初综的白牡丹般粉动人。

 直到这时,他心袖千觉得踏实。早一刻,他还提点胡里多注意里外,就怕再发生什么突发情况,扰了他俩的结合之路。

 要知道,他等这天,等得心多焦。

 女官们撤下桌上的甜汤空碗,门一关上,于季友立刻抱住普宁。

 “贤啊贤,这十五天,真是想煞我也。”

 “我也想你。”脸埋在他坚实的怀中,普宁低声回话。

 这空隔十五天的相思,一来是苦,二来,也更是坚定两人厮守的信念——再见之后两人同时明白,能让自己心头不再感觉空缺的灵药,唯有眼前人。

 “说到这,我要跟妳好好算算这几天的帐。妳写来那什么信啊!都不晓得我读的人的感受。”

 “什么感受?”普宁佯装无辜地问,一指头还在他口勾着画着。

 “焦渴难耐。”像是要证明燃在他口的那把火,究竟有多猛,他托起她脸,贴住她嘴反复厮磨。

 普宁欣喜地勾住他脖子——这早是她夜里不知作过几回的美梦,如今成真,怎么可能不立即臣服在他给予的愉之中。

 但这样的接触还不够。

 于季友打横抱起娇,放上簇新红的褥。他迫不及待扯开云肩扣绊、乃至底下霞帔绑带…每个动作虽快,手劲却依旧细致温柔,只是解到了里衣,他眼神有些急了。

 他头次发现,女人家得穿上这多衣裳。

 “坐好。”普宁笑着推开他。

 于季友坐定,盯着她微开的上襟动了下嘴巴。

 他好像说了什么,但普宁没听清楚,而他表情,似乎也老早忘记了。普宁解开自己衣裳,当薄软的里衣滑下,出绣上华牡丹的抹时,他神热的,彷佛要将她烧融了般。

 “帮我解袜。”她朝一倚,锦袜的小脚儿一伸,媚眼如丝。

 他解开缚绑的丝带,一只宛如藉般可爱的脚掌出。公主娇贵,就连脚踝脚跟这些糙处,也无比滑。香馥。

 他像捧持宝物般凑到嘴边,一,一寸一寸吻过。

 普宁娇

 指,慢慢朝裙下的腿肚滑上。

 从她角度,她虽没看见他的手是怎么地抚爱她,但她的肌肤,却老老实实地把所有触觉全传了回来。手肘再也撑不住身子,只能后躺在枕上,低地看着他慢慢朝自己靠来。

 “季友…夫君…”

 他突然伸手,飞快地解开自个儿身上的喜袍,就这么全身赤luo地回到她身边,跟着掉她碍事的里裙与亵

 她就这样穿着牡丹抹,娇怯怯地躺在红的被褥上。

 跟朵花一样。

 他来到她面前,情不自沿着她头颈一路吻下。有力的手指卷绕,然后掉绑带,抹“窸窣”一声滑落,他毫不怜惜往旁一丢。

 普宁从没尝过如此强烈的快gan,忍不住挲着他紧实的臂侧,随着他舌的拉扯,地呻

 “妳好甜、好美…”温泉水滑洗凝脂——他脑子里浮现她盥来的诗句。读信时他就在想,不知她那身吹弹可破的雪肌哀起来的感受,会是怎般的销魂滋味。

 这会儿,他可是全懂了。

 也难怪白居易会“从此君王不早朝”,抚了她这身细若凝脂的股肤,他再也不想挪开手了。

 只是,他突然想到,明一早天亮,定会有许多亲朋好友登门拜访——说不准整个白天,会全浪费在那些宾客身上。这怎么行!他眉头皱紧。他娶新娘是为了朝夕相处,可不是为了让那些人一窥公主面貌的。

 很快地,一个念头闪过他脑袋。

 “苹儿,”他低唤她的闺名。“想不想跟我做件大胆的事?”

 她张开氤氲的大眼。“只要你不会半途遗下我。”

 “当然不会。这事没妳一块,还有什么趣味?”

 他跳下,从木箱子里拾了几件衣裳,帮自个儿跟她穿好衣服后,再取了两件斗篷,一件他穿,一件披在她身上。

 然后磨墨写了张字条,拿重物一,包袱一拎娇一抱,两人就这么晃悠悠地离开于府大宅。

 字条上写——

 带普宁骑马去玩,几天回来,勿挂念。

 他知道明一早他爹看见字条,一定会生气,回来免不了捱几顿念。不过,那都是回来以后的事了。

 他的爱驹就关在马房。他左右探探,确定无人过来,才要普宁在门边稍待。

 白驹看见主人相当开心,鼻头直气。于季友挲着他鼻子要牠安静,然后开栏栅放牠出来。

 才刚听到蹄声,白马已来到身后。

 普宁回头,看见他朝她伸手,她毫不犹豫地握住,被他抱上了马背。

 他大腿一夹,马儿如箭般驰了出去。

 “真开心见到你。”普宁挲挲白驹光滑的马颈。

 像听得懂她说话似的,直视的马头晃了一晃。

 她惊讶地回头问:“牠在回应我?”

 “是啊,牠记得妳了。”他笑着搂紧她

 白驹畅地跑着,两人一马只在城门前稍停了下,于季友拿出通行牌。

 城门守官认牌不认人,一见,立刻开门放行。

 “我们要上哪?”她看着飞逝的景问道。

 “大漠。”他亲亲她,这会儿旁无他人,他一下抛去了向来恪守的礼节。“在翠岭村不是答应过妳,等我们成了亲,我会带妳四处游历。”

 “太了。”她回头嚷道。

 他忙按住她嘴,她俏皮吐舌。

 “太开心,忘了夜里声音会传很远。”

 他笑。“过了这城,人烟就少了,那时妳要怎么喊声都行。”

 “距离远么?”

 “远。”他空出手帮她把斗篷帽子带上。“不过不赶路,再骑一阵我们找家客栈住下,白天还可上街市晃,等吃喝足玩倦了,再上马前行。”

 “我们就这样跑出来,万一公婆生气?”

 他笑拧她的鼻。“承蒙妳庇荫,我现在可是堂堂驸马,谁敢说我不是?”

 觉坏了他。她一瞪,可是眉宇毫无怒意。“虽说公公婆婆不至于降罪,但隔个两天我们还是得盥讯回去,让他们安心。

 “遵命,我的好贤。”

 话说完,他再次扯紧马缰,催马快跑。

 ※※※※※※

 当晚深夜,两人留宿客栈,这对普宁来说,又是个惊奇。

 “原来客栈长这模样——”她在房里绕着圈圈。“我以前一直央李进带我进来看看,可他说客栈里龙蛇混杂,不安全。”

 于季友要小二送来热水,这会儿正拧着巾子要普宁擦擦头脸。

 “累不累?”

 她看着他摇头。“你呢?”

 “我也不累。”他将她抱上膝头,开始亲吻她嘴。“说来委屈了妳,新婚头夜,睡的却是客栈的硬。”

 “有什么好委屈,你忘了,更糟的地方我都睡过。”她一脸不在意。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他再次解开她衣裳。“还记得头回跟妳同共枕,妳都睡了,我却睁眼直到天明。”

 这事儿她当真不晓得。“你为什么不睡?”

 “因为我一双眼老瞅着妳的嘴。”他没说,其实当时他不只看,还偷偷亲了好几回。

 他抱她上,身子跟着贴紧她。

 她侧头捕捉他嘴,两人换着热的吻。亲吻间,他灼烫的手掌不住轻抚她细的身躯,她也大胆地碰触他身体。

 和她软腻滑手的触感不同,他身子像是裹了细绒的硬石。房里虽没点着蜡烛,可就着窗外进的月光,她仍可看清楚他每寸结实肌理。

 平滑紧实的、一摸就会微微颤搐的腹——她目光往下移,脸颊热红。

 他吻她耳朵,呢喃鼓励她继续。

 …

 直到他望并发,狂喜也再次掳获她。

 在那一瞬间,她当真以为自己消失了,消失在他狂悍又绝对的热情里。

 普宁在一次晕厥,这一次,于季友没再吵醒她。

 她需要休息。

 他抚着她汗的颊爱怜地看着她,他喜欢看她睡在自己身边的模样,而他也知道,今后除了死亡之外,再也没人能把她带离他身边。

 她是他的,他人生的依靠。

 “好好睡,我的小苹儿。”怜爱至极地一吻后,他拉来薄被,两人密密盖上。

 ※※※※※※

 新婚第一天,普宁睡到上三竿,才被食物香味醒。

 眼未睁,她肚子率先发出饿呜。

 “看来,我昨天真的是累坏妳了。”于季友低笑。

 她红着脸坐起身。“别一大早就这么轻佻!”

 “谁说早。”他开窗,让她瞧瞧外头天色。

 她眼眨巴眨巴,一下说不出话来。

 他笑着将他买的吃食送上。刚才她还睡着,他在窗边看见有人卖藕丸子,想着让她尝鲜,遂下楼买了些上来。

 进门,她就醒来了。

 “小心烫。”

 她挟了一个炸得金黄的藕丸子,一咬,那酥脆的皮还有里边绵软的藕浆化在舌上,清香四溢,是她从未尝过的新鲜好滋味。

 “好吃么?”他微笑问。

 她连连点头。“你也试一个。”

 她挟起一个喂他,开头他还害差不肯吃,但看见她央求的脸,他还是乖乖张了口。

 他嘴大,一嘴就是一个。

 她喜孜孜地算了算。“还有六个,我们一人分三个。”

 他她发。“剩下给妳,我一早去喂马已先吃了两个馒头。等会儿穿好衣裳,我带妳下楼逛逛。”

 须臾,两人一道出了客栈。普宁一路前后张望,对她来说,寻常人家常见的画面,全是身为公主的她难以一窥的惊奇,难怪她会这么干心。

 他带她出游的目的,除了足她的好奇心之外,也是为了帮她添些较不引人注目的衣裳。

 她自宫里带出来的嫁裳,件件不是用料精致,绣工细腻。这些衣裳穿在城镇里走动还没什么问题,可一出关口,感觉就突兀了。

 在布庄,于季友这些那些选了几件对襟长袍,又多买了件镶滚着银鼠的大斗篷——备着以防得宿野林,还买齐了腊,跟烤得硬脆的面饼。回到客栈,付了房钱两人便骑马上路。

 从襄州到大漠,少也要十多时间,两人就这样偶尔落脚客栈,偶尔卷着斗篷睡在野林。有城镇投宿就吃得好些,没有,于季友也能靠买来的弩弓些飞禽走兽煮食——总之衣食无虞。

 普宁呢,则是一路保持极高的玩兴。她坐在马上的姿势,除了新婚当夜之外,一律侧坐。这是于季友的体贴,他怕她娇的身子不起颠簸,会把她给弄伤了。

 但没想到,这坐姿竟让她想出好几个玩他的点子——不是啃他颈脖,就是偷偷钻进他斗篷。

 好在时间久,路上旅人越少,他越不必担心被人撞见。常常于季友被得兴起,便一拉马鞭,抱着娇到丛里好好“整治”一番。

 这回,普宁又故技重施。两人骑马走了半天,她开始觉得无聊,眼一睨,就回头把玩起自个儿夫婿解闷。从外瞧,身裹着斗篷的于季友看似衣裳整齐,可里边,早已被一双得衣衫不整。

 “够了,苹儿。”他声音微。平常他不会阻止,可这会儿前头出现一列车队,他怕走近些,会被人发现他脸上可疑的红晕。

 她从他斗篷钻出,一瞧前头,懂了。

 但以为她会就此收手?!才不!

 她只是稍微理理自己微的云鬓,好教外人看了不致怀疑,然后手呢,没一会儿又钻进他斗篷中。

 于季友眉一皱,嘴里喃喃斥:“妳这家伙…”

 “不喜欢我这么碰你?”她着纯真的大眼睛瞅他,可手上的动作,却恶至极。

 “够了。”他下颚抵着她发出呻,感觉她再多抚弄一会儿,他就会在她掌间爆发了。

 “不够。”她状似依偎地靠上他口“每天晚上人家都被你弄得死,人家现在也要让你尝尝那滋味。”

 他嘴贴在她额畔提醒道:“妳不怕到了晚上,我又如法炮制?”

 “来啊。”她妩媚眨眼。“反正我现在不做,晚一点你还不是会做…”

 他发出沙哑的笑声。果真冰雪聪明,这么快就摸他的习

 “我没办法不碰妳…”说完这句,他眼一眺前方的车队,突然一拉马缰,让白骄转了个方向。

 一待四下无人,他立刻俯头吻住她嘴。

 “妳这折磨人的小妖…”

 他大掌钻进她斗篷,扯开她裙里亵系带,她还来不及息出声,他双手一架抱起她,让她背着自己,趴俯在马颈上。

 “季友…”她脸埋在马鬃上低

 然后他一踢马腹,白驹会意慢跑。

 那当下,她真以为自己会死在他怀里——因过愉丢失了性命。

 他没费劲动,光马儿的震动,已够让怀中佳人发出难以自抑的娇

 “不行了…”

 在她颤抖地吐臣服的叫后,他突然一扯马缰停下,抱着她跃下。

 “不要戏弄我…”她地勾住他颈子,螓首连摇,此时她正攀上释放边缘,就差那么一些些…

 “遵命。”他将她放倒在枯叶上。

 她闭上眼睛颤抖,微启的红挤出一句无声的呻

 在这一瞬间,他也在她体内尽情地释放。

 等两人再回马上,普宁再也挤不出力气淘气,只能脸贴在他口,疲累睡去。

 当晚,两人留宿关口。此地正是城甸与大漠的界,于季友打算在此逗留几,待普宁养足精神,也备足饮水吃食,再雇骆驼出关。

 休息的时候,他也捎了封信回家,禀告爹娘一路平安,待赏过大漠风光,他定会带着娇速速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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