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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 游戏室里
 贵子递出一张纸条在进入的五个人面前。

 “这是掉在地板上?”雨宫说着,伸手。

 但,在那之前,田所义雄已经一把抢在手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面写些什么呢?”由梨江问。

 “设定二,关于笠原温子的尸体。尸体倒卧钢琴旁,脖子被耳机的电线勒住,有被勒毙的痕迹。服装是红色套头衫、牛仔。发现这张纸条之人是尸体的第一发现者…上面是这样写的,字迹很潦草,可能是为了掩饰笔迹吧!看样子温子是被杀害了。”

 田所把纸条递给由梨江。其它人也在她身旁一起看着内容。

 “事情严重了。”雨宫京介右拳轻击左掌“如昨天所说,果然是发生杀人事件的设定,而且,温子是扮演被杀害的角色。”

 “可是,她会在哪里呢?”中西贵子不安的问。

 “大概是悄悄离开吧,”本多雄一说“她不可能永远装扮成尸体模样,何况,已死之人若继续在山庄内徘徊也很奇怪。”

 “三更半夜能去哪里呢?”

 “这就非我所知了,或许剧团在这附近另外租借了山庄或别的什么吧!”

 “很可能是这样。”雨宫京介表示同意。

 “嘿,我们完全被温子所骗了。”说着,田所义雄叹息出声“她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不,笠原小姐不见得就知道情节。”久我和幸说。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脸上,似在问:为什么?

 “很简单啊!既然是杀人事件,就应该有凶手存在,而知道情节的只有扮演凶手角色之人,笠原小姐很可能只是昨夜才突然被那人指示扮演被杀的角色。”

 “嗯,这倒是很有可能。”雨宫京介当场表示赞同“如此一来就必须撤回我昨天所说的话了,我说或许会出现新登场的人物,但却不见得有此必要,不,毋宁说那样的可能很低。”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中有人知道情节吗?”田所——盯视每个人的脸“而且装成若无其事的暗中接受东乡先生的指示行动?”

 “会有那么可怕的表情,我想那人一定是你吧!”贵子说。

 “不是我!”

 “好,那就这么办好了。”雨宫京介拍拍手“别用‘知道情节者’这样的讲法,暂且就称此人为‘凶手’吧,亦即是杀害温子的凶手。不管如何,我们有必要推理出此人究竟是谁。”

 “戏剧终于要开始了。”由梨江眼眸绽出光彩。

 “没错!贵子发现温子的尸体,尖叫出声,我们听到声音,冲进这个房间。”

 “如果是我,不会尖叫的。”

 “还是要尖叫的。”

 “不,并没有那样的余裕。我已经吓坏了,爬出房间,只会向大家招手。”

 “嗯,这样更好。”本多雄一颌首“这样更有感,尖叫毕竟已是老调。”

 “那,就依此好了,我们见到贵子招手后冲进来见到尸体。但是,接下来怎么办?”雨宫征询意见似的望着每个人。

 “叫着温子的名字跑近…”说着,由梨江摇摇头“不,不会的,一定会因恐惧而不敢接近。”

 “这样较妥当。”田所义雄说“所以接近尸体的乃是男人们。不是我自夸,我以前曾在医院里打工过,见到尸体并不会有太大的拒斥,应该比任何人更快接近温子。”

 “好吧!我就跟在你后面。”雨宫说。

 “我也一样,我怕面对尸体。”本多接着。

 久我和幸一句话也未说,茫然呆立房间中央。

 田所义雄单膝跪在钢琴旁,做出正在观察虚构尸体的动作。

 “首先是确定脉搏,察看是否已经死亡。但,现在就做出被人杀害的结论仍太早,因为有可能是心脏病发作,或是从椅子跌下来,撞击到头部。”

 “可是,脖子上勒着电线吧?见到这个,当然会认为是被人杀害,所以我才会吓破胆。”中西贵子噘嘴,表示抗议。

 “即使这样还是有必要确定的,因为有可能是你看花了眼。需要仔细调查脖子上的电线勒痕后,才能够下结论——果然是被人杀害。”

 “必须报警才行。”说着,本多雄一站起身来,但立刻双手手掌朝上“很可能会有人这样建议,但那是办不到之事,因为无法使用电话。”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自行解决?”由梨江脸上浮现稍紧张的神色。

 “如果是我,应该会这样问大家:是谁干的?凶手一定在我们这些人之中。”田所义雄断言,说。

 “不可能会有人回答的。”中西贵子说。

 “那么只有靠推理了,首先是确定行凶时刻。”

 “可能吗?”本多问。

 “昨夜最后见到温子的人是谁?”田所问众人。

 贵子怯怯的举手:“我想大概是我哩!我们两人一同练习弹钢琴,后来我先回房,时间应该是十一时左右。”

 “之后还有人见过温子吗?”

 没有人回答。

 田所颌首,重新面向贵子:“温子打算再弹奏多久呢?”

 “这…她的确说要再练习约一小时左右。”

 “一小时吗?这表示她打算弹奏到午夜十二时左右了。假定她又再弹奏一个小时,也只是凌晨一时…行凶时刻应该是这段时间带吧!”

 田所义雄以左手托住右肘,右手拇指和食指托住下领,似又想到什么般望着贵子:“你离开这儿时,休息室、餐厅或走廊上有人吗?”

 “没有人哩!所以我熄掉全部的灯,回自己房间。”

 “之后至刚才起为止,你没有和谁讲过话?”

 “那还用问?”

 “这么说,凶手是从自己房门隙监视游戏室…”田所抱双臂“确定贵子回房之后再行凶了…或许贵子就是凶手吧!”

 “不是我!”贵子杏眼圆睁。

 田所漠视对方的态度,问其它人:“有人知道温子和贵子在这里弹钢琴吗?”

 “我。”久我和幸回答“就寝前我来过这里。”

 “嘿,为什么?”田所的眼睛一亮。

 “不为什么,我只是来看看游戏室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呀!”贵子接腔。

 “有问题!你不会是来确认温子是否在这儿吧?”

 “不是的,只不过很遗憾,我无法证明。”久我和幸摊了摊双手。

 “其它还有人知道吗?”田所问。

 但是,没人应声。

 田所点点头:“凶手不可能会说实话,除非像久我那样被人目睹。”

 “也就是说,在目前的阶段没办法断定谁是凶手。”雨宫的语调似有一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如果那样简单能知道,这项游戏就毫无意义了,但,若采用消去法,也并非不可能,至少有不在现场证明之人就可删除。”

 “可是,凶行是发生在半夜,会有人有不在现场证明吗?”本多提出疑问。

 其它人也轻轻颌首。

 但,田所微笑,似有点洋洋自得:“我昨夜一直睡不着,听随身听的收音机广播至凌晨二时左右,能够正确说出节目名称和内容。”

 大概因为他自己是这样,才会提及不在现场证明之事吧,接着他讲出节目名称,以及应邀参加节目的特别来宾姓名,并提及其对话内容。

 “这样各位应该明白我并非凶手了。”田所志得意满的说。

 但,久我和幸反驳了:“所谓的听收音机广播,若是一般的杀人事件或许有效,但是在眼前的情况下却还是一大疑问。”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似另有所指。

 “怎么说?”田所义雄出敌意。

 “第一是,你方才所说的内容是否正确无从确认查证,因为没有其它人收听该节目。”

 “原来是这个?没错,目前在这儿是不可能,但是等下了山之后就可以证实了。”

 “那必须能够平安下山才行。”

 “你说什么?”

 “凶手很有可能计划杀害所有人。但,这点暂且不提,重要的是第二点,凶行究竟需要多少时间呢?悄悄潜入游戏室、自温子的背后偷袭…依我想象,只要有个十分钟就已足够。”

 包括田所义雄在内,所有人似皆在脑海中推测时间,视线凝视虚空,沉默不语。

 “没错!”本多雄一额首“十分钟即已足够。”这样一来,以听收音机节目作为不在现场证明的证据,就必须记忆全部内容,而不得出现十分钟的空白了。事实上,即使如此也不算完璧,因为节目中应该会播放歌曲,而一首歌曲约好几分钟,再加上播广告之类,也可能利用播放歌曲的时候行凶。

 “原来如此,的确是有可能。亦即,凶行所需时间很短,则提及所谓的不在现场证明本身就是无知之言了。”

 可能“无知”两字令他不悦吧?田所眼神锐利的瞪视本多,但马上转头面对久我,微笑,说:“你打算借此把我拖下水?”

 “我并不想与你竞争什么。”久我和幸摇摇手。

 “这一来又得从头再来了。”中西贵子说“也就是还不明白我们几个人之中谁是凶手。”

 “且慢!若是实际的情况会如何呢?真的能认为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之中吗?不能认为尚有第三者存在?”雨宫京介边摇头边说。

 “喂,雨宫,”田所不悦的嘴扭曲“你刚刚不是才说过没有新出场的人物吗?这样任意改变自己的立场论点可不太好。”

 “那是指戏剧而言,但,我此刻听说的是实际遇上这种状况时一般相关之人的反应。”

 “我也同意雨宫的意见哩!我觉得应该尽量避免去怀疑自己的同伴,就算心中不以为然也一样。”由梨江说。

 由于由梨江表示支持雨宫,让田所惊愕不已。

 “不管只是形式上也好,是可能有歹徒自外面潜入。”本多雄一也说。

 “喂,你们已经忘了吗?这里可是被雪封闭的山庄,谁会从别的地方潜入呢?”田所歪着嘴,说。

 “所以我才说是形式上呀!”

 “可能虽低,却也有查明的必要。”雨宫说。

 “如何查明?”田所问。

 “调查玄关或窗户是否能自由进出。如你所说,周遭被积雪覆盖,若有人侵入,应该会留下脚印之类的痕迹。”

 “可是事实上并无积雪。”田所搔搔后颈“那该如何判断是否有脚印?难道随我们高兴而决定?譬如,有某人潜入又逃走而留下脚印?”

 “尽量不要提事实上的情况。”由梨江晓谕孩童般的温柔说着。

 或许田所也自觉太不成,闭嘴了。

 “凶手仍躲藏某处的可能也存在,譬如这儿。”说着,本多雄一指着储藏室门“这儿到处有这类储藏空间,应该一一搜查。”

 “那我们就分开进行搜查吧!”雨宫说“不过如果单独行动,又可能事后遭人怀疑,所以最好是两人一组行动。”

 本多雄一表示没有异议。其它人也不反对。

 接下来是讨论如何进行分组。结果以被认同是最公平的方式,利用撞球台上的九颗球以桌巾裹住,每个人出一颗球,依球的号码顺序,由小至大每两人一组。

 “决定好组别就开始搜查吧!完成后回休息室集合。”不知不觉间,雨宫京介已掌握了主导权。

 <久我和幸的独白>

 真的出现被害者角色令我很惊讶,因为我一直以为东乡阵平又会利用限时信或什么来给予指示。

 六个人之中,不,除了我,其它五个人之中一定潜伏着已接受过东乡指示的凶手角色吧,这样的话,就不能不全力以赴了,因为扮演凶手角色之人事后绝对会向东乡报告其它人的观点和行动。若只是因为不够认真的理由就被剔除于角色之外,可是没办法忍受的事,倒不如就以半游戏半演戏的心情全力投入吧?

 即使这样,笠原温子会是最先遇害的角色也太意外了,她有着不错的演技实力,这样早就自舞台消失岂非可惜?不过,若是元村由梨江消失也令人困扰。

 在雨宫建议下,我们搜查能自由进出之处所,其实不必雨宫说,像这样事我也早就考虑到了,但是让他先过过领导者的瘾也无所谓,反正他很快就会自曝其短。

 分组行动时我很希望能和由梨江同组,可是事与愿违,和我搭配的却是中西贵子。而,由梨江居然和田所一组,难怪那家伙马上笑逐颜开,我和中西贵子搜查二楼的太平门。

 贵子仍是刚起的模样,连脸也没洗,当然更未化妆,白痴般的美丽消失了,只剩下单纯的呆丑。

 或许她忘了自己的外观是如此吧,还抓住我衣袖,说:“在这种时候,女孩子通常会害怕的。”

 “但,你也不能紧抓住我,我有可能是凶手啊,”

 “你不是,因为你并非我们团员。”

 “为何不是团员就非凶手?”

 “因为所谓凶手的角色乃是唯一知道情节之人,换句话说就是东乡先生派来的间谍,那么,绝对是东乡先生最亲信之人。”

 “间谍是吗?”

 这个名词用得很恰当,看来这位名叫贵子的女人表面上似很愚蠢,其实却极端精明。

 “不过,这种看法未免太短视了些。”

 “为什么?”

 “因为推理剧中的凶手大多是令人意料之外的人物,所以东乡先生很可能为此才故意在试演时录用我这位非团员的外人。”

 “嗯,有道理,而且若是那样的话,我们这样单独在一起,我就有危险了。”她嘴里虽这么讲,却不想放开我的衣袖。

 “还有,我并无理由相信中西小姐你。”我说。

 “啊!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凶手?”

 “或许吧!”

 “嘻、嘻、嘻,是很可能。”中西贵子阴沉的笑了,之后拼命摇头“不行,朋友刚死,我不能开这种玩笑。”

 太平门自内侧锁上,这意味着即使有人侵入,也不是由这儿外出。即使这样,我仍开锁后,打开门,门外是楼梯间,从右侧楼梯能下达山庄后面。

 门口摆放两双长统鞋,我们穿上走下楼梯。

 “哇,好漂亮,”下楼梯后,外出,贵子忽然大声说。

 眼前是广裹起伏的高原,远处为积雪的连绵峰峦。与我们被赋予的设定正好相反,最近并没有下雪,但是,在人们无法进入之处,却仍保有几乎令人屏息的银色世界。

 建筑物四周别说积雪,由于持续天晴,连半点濡皆无,只有在于沙地上留有许多白色残块。

 我沿着墙边往前走,前面竖放着绿色的大型板状物,我以为是什么,仔细一看才知道是桌球台,而且是不太旧的球台,也没有被晒雨淋过的感觉,搞不懂为何会放在这种地方。

 就这样走着拐过墙角,却又慌忙踅回、躲起来。因为元村由梨江和田所义雄就在前面,可能是从厨房门出来的吧!他们似未发现我。我想偷听他们在谈些什么,但是声音太低听不见,只知道田所时而发出低级的笑声。

 “你在干么?”不久,贵子走近。

 “不,没什么。”我匆匆离开该处。

 “对了,那是井吗?”贵子指着距建筑物不远处,问。

 我们走近一看:“好像是。”

 那是筒状的砖砌物,上面用木板覆盖,木板上以红色油漆写着:危险,请勿碰触,

 “以前好像是使用井水吧,这口井是当时所留下。”

 “似乎没有填埋哩!不知道有多深?要不要看看?”

 “最好不要,因为上面故意标示‘危险’字样。”

 “里面到处是骼骸吗?”中西嘻嘻笑了“我不可能摔下去的。”

 “那么请便!我可不想碰。”

 “呀,你好冷漠哩!”贵子状似生气,可是那种表情也毫不可爱。

 “对了,”我说“笠原小姐扮最先遇害的角色,你有何感想?”

 “这个嘛…”她低嗓门“坦白说,我觉得有些意外。以我方才所说,她最适合担任东乡先生的间谍人选。”

 “是因为深受信任?”

 “差不多,但也非只是那样。”

 “你的意思是?”

 “你可不能说是我讲的哦,”贵子斜拉下颧,食指按在前。

 “不,当然不会。”

 “老实说,有人谣传温子和东乡先生搭上了。”

 “搭上了?也就是男女关系?”

 “是的,这还用说?”

 “哈、哈…”这种事太寻常了,根本没必要窃窃私语。

 “怎样,你很惊讶吧?”

 “嗯。”我暧昧回答“可是如果有这样的谣传,应该会有人怀疑上次试演的录用结果吧?”

 贵子全身扭曲似的颌首:“有人很骨的说温子是张开双腿取得录用,不过那种人本身没有演技实力,容貌也不足取,温子似未放在心上。我也认为温子被选上是合理的。”

 “我也有同感。对了,笠原小姐进入剧团几年了?”

 “这个嘛,她高校毕业后就加入,应该有八年了吧!”

 “你呢?”

 “我是念大学二年级时加入,所以辍学了。”贵子吐了吐舌头。

 温子是高校毕业,贵子虽然辍学,至少也念过大学,所以若看一个人的外表,实在很难判断其学历如何。

 “在年轻女演员里,笠原小姐似居于领导身分?”

 “差不多。不过,坦白说还有一个人,就是温子的竞争对手麻仓雅美。”

 “啊,在试演时她演茱丽叶吧?”

 “是呀!你居然还记得。她和温子是同期加入剧团,成为众人期待的希望,和温子曾互视对方为竞争对手,到底谁居于领导者立场我也不太清楚。”

 “那人的演技真的一哩,不过你讲话是使用过去式,譬如‘曾互相’之类,是因为她现在已不在剧团?”我问。

 昨夜和本多雄一谈及麻仓雅美的事时,他也是一副碍难启齿模样。

 中西贵子并没有那样的反应,不过却耸耸肩表现出夸张的震惊感情。

 “出了意外,已经无法演出了。”

 “意外?是出车祸吗?”

 中西贵子摇头:“是滑雪时出了意外,从断崖摔落,全身严重受伤,更因其后遗症导致半身不遂。”

 “这…”我也常滑雪,却未曾听说过有人受伤如此严重“是什么时候的事?”

 “试演结束后。她的家乡是飞骤高山,为了治愈落选的心灵创伤,她返回家乡,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意外。”

 “这么说是最近的事了,真可怜!”

 “对吧?我得知时都忍不住痛哭出声呢,”但,贵子嘴里虽如此说,脸上却漠无表情。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样我也能够了解本多雄一和雨宫京介他们的态度了,他们可能不太愿意回想起麻仓雅美的事吧,但,我总觉得不能释然,究竟原因何在,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们该回去了吧!”我说。

 “是的,太晚回去会被怀疑的,因为田所最喜欢怀疑别人,如果他是扮被杀害的角色就好了…”

 看来田所在剧团内似没有什么人缘,

 上楼梯途中,我见到门外侧似贴着什么纸条,刚才并未注意到。

 “那是什么?”我走近,撕起,一看。

 纸条上写着——地面完全被积雪覆盖,没有脚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状况的说明吧,可能是扮演凶手之人所写的。”

 太平门自内侧上锁已消除凶手由此逃出的可能,但,也不能说没有事先准备钥匙的可能,但,雪地上没有脚印代表这种可能也消失了。

 我和贵子进入山庄内,也检查了浴室和洗手间窗户,发现除了皆上锁之外,就算打开也无法容人进出,我们又打开空房间,情形仍旧相同。确认这些之后,我们回休息室,雨宫京介和本多雄一已经在等待。田所义雄一定因为好不容易有机会和由梨江单独相处,故意慢慢逛吧。

 “温子的鞋子留下来哩,”本多雄一微笑“她不可能会赤足离开,所以可能凶手带来备用的拖鞋之类吧?”

 “安排得可真是天衣无呢。”中西贵子佩服的说。

 “玄关旁的办公室内全部窗户皆锁上,储藏室和壁橱也没有谁曾躲藏过的形迹,而且,玄关门上贴着这东西。”

 雨宫拿给我们看的是和我们在太平门上发现的同样纸条,上面写着:玄关外全部是积雪覆盖,没有脚印。

 我也拿出我们发现的纸条,并说明我们调查的结果。

 “只剩下由梨江他们了…”雨宫喃喃自语,但他的表情似也早就预期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报告了。

 扮演凶手的角色既然做到此种程度,则由梨江他们带回的纸条不可能会写说“雪地上到处是脚印”了。

 不久,由梨江他们回来了。田所义雄的步履轻快,大概是因为和由梨江边聊天边逛的缘故吧!

 “厨房后门贴着这样的纸条。我们也看过食品仓库,但是里面并无可容人躲藏的空间。”说着,田所义雄将纸条递给雨宫。

 上面似写着如我们所预料的内容,雨宫只是轻轻颌首一下。但,只是调查厨房和食品仓库,为何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呢?

 “这样就已经确定了,这座山庄里只有我们,昨夜并无外人潜入,亦即,杀害温子之人是我们几个人其中之一。”雨宫京介故作姿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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