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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第二百一十七章 幽灵夜倾城(
 我本风雅颂,亦得佳偶子,

 偏逢离世,经年鸳分离,

 旦息烽火台,何惜身作死。

 原非白,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就老是面对那痛苦的别离和折磨呢?

 我的指甲已经全翘了起来,手指满是鲜血,满尖细的瓦砾和碎石,可是我根本感觉不到痛楚,只是想把这三大殿全部挖空,找到原非白。

 原非白,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耳边炮声隆隆,宫人吓得一阵一阵的大叫,大哥的燕子军为什么还不来?

 我摇摇坠,眼前一片血,只是机械的挖着,脑子里全是那栖梧殿中看到他的最后一眼,血染白袍,凤目似烈火燃烧。

 兰生扶住我,在我耳边急切地说着什么,我努力集中思想,才听清楚,他好似在我耳边说着:“我们先到安全之所,万一先入城的是宋明磊的麟德军就麻烦了。”

 什么意思,我愤怒地瞪着他:“现在是救人的最佳时际,怎可退去。”

 我使劲推开他,再继续漫无目地的挖,自己的头发早已全部打散,极其凌乱地粘在脸上,披在后背。

 “木槿,”兰生在我身后唤我,声音已轻轻发了颤。

 这时场中幽灵一般闪进二三十个黑衣人,有人轻七地将我和兰生拖开,接下我们手中的工作,开始继续挖掘,另一些却选择在中将跳出来的小快速的挖坑。

 领头之人乃两个绝代佳人,一个是面色苍白的男装丽人,另一个却是一身劲装的绝女子,发丝梳得油光水滑,挽了发髻,斜一支金凤步摇钗,秀眉紧锁,气质贵绝。

 男装丽人急忙跑来跪在我身边,扶着我:“夫人请振作,东西营擅掘地道的好手皆来了,青媚现如今,正是奉了主公之命 ,两营须合力救出三爷,宋侯还有驸马众人,请夫人放心让他们做,他们比咱们更懂如何救人于埋道之内。”

 我抬起对,隔着雨水,这才认出那男装丽人是青媚,她一脸病容,显是病情未复,满目担忧地看着我。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放眼望去,不远处,那个华贵女子也正向我们走来,却是原非烟。这时林老头过来忙着为我们整脉。

 “三爷呢?”青媚转身看向金灿子,厉声喝道。

 金灿子拖着银奔伏在她身下,没有答话,满脸愧疚。青媚紧咬银牙,红了眼眶。

 原非烟的身后站着一个同样劲装的俏丫头,正是上次同锦绣的近侍初喜大打出手的初仁,肃着一张俏脸为原非烟打着黄伞,目光追随着挖掘的暗人们,满目纠心。

 雨水了原非烟精致的玉容,看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她翩然向我们走来,膛微微起伏,身侧的珐琅指甲套微微有些神经质地颤动了一下,青媚立刻花容失地跪爬到她面前,巧妙地隔开了我,恭敬而紧张道:“天雨大,还请郡主移步安全之所,我与初仁姐自会尊旨,尽快解救宋侯与三爷。”

 原非烟惶若未闻,只是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们一会,俏目中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慢声道:“若是光潜不测,无论是东营还是西营,本宫要你们统统陪葬。”

 手下暗人皆垂首敬诺,无人异议。

 她盯着我,恨声道:“你也一样。”

 我借着青媚站了起来,蹒跚地走到她面前,也盯着她的妙目道:“永业三年,我也曾为郡主作替身冲下山去,隔开了我同三爷整整七年,但我从未怪过郡主,可如今若是三爷有事,我也不会放过郡主。”

 原非烟飘忽一笑,忽然出手如电,金光一闪,那双华丽而长长的珐琅指套,直击向我双目,青媚的手中凭空闪现一把亮银匕,微挡攻势,那尖细锋利的指套滑过青媚的额头,生生划开一道血痕,却未有停止的趋势,继续向我刺来。

 我立时从怀中掏出酬情,直挥向她的面上,可能谁也没有想到我真会出手,原非烟的珐琅指甲套被齐指砍断两,手指尖的皮滑破了,她急急地后退一步,睁大了双眼,闪过一丝惊骇,初仁惊呼地一掌击向青媚,将我们打退了一步,救了原非烟的手。

 青媚内伤未复,再被击伤,吐出一口黑血,脸色腊黄,急急地低声道:“主公这许多女眷之中,最是气重郡主,为了三爷,请夫人忍耐,千万莫要动气。”

 挖掘的队伍微一停顿,看着我们,默不作声。

 青媚忍痛,站起身来,大声道:“不准停,主公之命,谁敢不从。”

 暗人们再一次转过头转注于自己的工作。 却早有彼此的暗人站在我们的面前,挡开了隔自的主子。

 我平静下来,此时非白与宋明磊只要有一方先被找到,便占尽了先机,有权停止救援,若是宋明磊先被发现,原非烟必先诛杀我等了,我不由暗中祈祷,求老天爷让非白先被找到。

 对面的初仁帮原非烟包扎右手,原非烟不亏是将门虎女,白着一张脸,冷笑地看着我,却没有皱过一丝眉头。

 这时暗人们在金灿子跃出的地方挖出一个大,立时有两个暗人停了手中工作,站了出来,一人袖上有红梅印记,一人袖上有黑梅印记,分别代表着东西营的暗人,两人默默地对望一眼,同时潜下去。

 过了一会儿,一人抱着另一人上来,却是西营暗人,怀中抱着满脸血污,只剩一臂的王估亭,林老头微一搭脉,只是摇了摇头。我们等了一会,那个东营的暗人却再也没有出来。

 那西营暗人摇摇头:“底下太暗,路途被堵,且有毒蝎封路,想出逃比登天还难,那东营兄弟恐是凶多吉少。”

 那人眼中满是叹惋,对东营对手倒颇有些惺惺相惜。而我同原非烟的脸色肯定都不怎么好。

 这时听到有人欢呼,我们惊回头,又见一人冲天而出,满身血迹斑斑。

 “非烟,”那人轻轻吐出话语,原非烟立时眼泪夺眶而出,喜极而泣地冲向狼狈地宋明磊,一头载进他的怀中。

 宋明磊抱着昏的原非清,倒退一步,原非烟生生地停住了脚步,玉宋明磊对她淡淡一笑:“莫担心,我无妨,只是你大哥晕过去了。”

 原非烟哽咽着,让暗人接过原非清,过去扶住宋明磊,我们这才发现他的着一小块细长的碎石,正汩汩地着血,可是那双带血的朗目却镇定地瞟向我,笑道:“四妹,这可怎么好,可惜你又克死你的一个丈夫了,连带你们的太子不怎么走运啊。”

 原非烟不顾满身精致的华服,掏出罗帕,为他亲自按住伤口,婀娜裹身的宫服上血染满身。

 身后又有人大叫道有活人,那人矫健地破土而出,却是满脸是血的张德茂,一瘸一拐地奔向宋明磊,没事人似地接过原非清,立刻给他施针,原非清悠悠醒来。张德茂又紧张地给宋明磊施针。

 初仁吹了一个口哨,一半的暗人面面相觑,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聚集在宋明磊的周围,只剩下东营的暗人仍在疯狂地挖掘。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老天要亡我们吗?

 “淑仪呢,淑仪呢?”原非清喃喃道,无限悲伤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拉她呢,差一点点我就能救出她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地震了呢。”

 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骇然道:“为什么是三大殿呢,为什么是我们的三大殿,其他的大殿怎么一点也没有事呢?莫非是先帝显灵了吗?”

 他的眼神狂了起来,宋明磊不顾前的伤口,推开张德茂和原非烟,快速而蹒跚地走过去,揪起他的衣襟,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是那群臭老鼠,是轩辕家的信鼠们咬断了三大殿根基,因为他们知道三大殿下乃是幽灵蝎的巢。他要我们同幽灵蝎陪葬呢,”宋明磊轻抚上他的脸,似安抚一般,极温柔道:“再差一点点,我们就都要死在那座大殿里了,所以你是天命所归。”

 原非清极度震憾地看着宋明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先帝就算显灵也来不及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传国玉玺在哪儿了,”宋明磊大笑起来,一指那盏我脚边的皮灯,几乎同一时间张德茂和兰生向那盏皮灯飞去,张德茂略略快了一步,一掌击退了兰生,拿到了那盏皮灯,献给宋明磊。

 宋明磊狞笑着,微一用力,皮灯便碎成数片,只剩底座,果然那皮灯黄花梨底座上正用黄绫缎子牢牢地绑着一方镶金莹润的和田玉。

 该死,我早该想到,既然丽妃临死前把皮灯托附于我,必是里面装有传国玉玺,我太大意了。可是如果非白有何不测,玉玺有与没有,对我又有何意义呢?

 有人大叫一声是传国玉玺,众宫人皆纷纷向前,向着那块历经轩辕氏,还有三大家族风雨飘摇五百年的传国玉玺,战栗地双膝跪倒。

 烟雨蒙蒙,周遭一切都是灰色的,那玉玺更显得如羊脂洁白,雪山圣洁,那镇玺的盘龙扭恁地金光灿烂,凌厉盘旋,然而捧着这方玉质,代表天命所归的双手,却是宋明磊那沾满鲜血的双手。

 我已无法揣测他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只觉鲜红耀眼,触目心惊,难道这真得就是天命所归吗?

 “轩辕太子已死,只有楽世子继位,奈何轩辕公主即逝,唯有驸马监国,”宋明磊一甩张扬的长发,仰天狂笑出声,猛然回头看着我,妖治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得意的锋芒,如兽狂啸,厉声喝道:“这便是天命。”

 原非烟大声喝道:“西营听令,立诛东营逆贼。”

 青媚猛地跃起,如大鹏展翅一般,飞落在最前方,举起长剑,仰天轻啸,立时在未参与营救工作的暗人排成整齐的阵型挡在我们前方,隔开了仍在工作的暗人。

 我握紧了酬情,打算也同在场暗人一样去保护最后能救援非白的希望,又想待会儿非白出来了,林老头是唯一的希望了,我便对兰生说:“兰生,拜托你好好保护林大夫。”

 兰生对我摇了摇头,绕过我,轻巧地走到我的前方,对我晒然笑道:“我和林大夫都不用你保护。”

 林老头也红着鼻子,嘿嘿笑了几声,拿出酒葫芦,淡然道:“夫人放心,事情也许没有你相像得那么糟。”

 “又或许比你相像还要糟,”宋明磊对我诡异地笑着:“四妹一向聪明,怎么会猜不到结局呢?不过,四妹若檄械投降,或许本侯可饶恕你一条命。”

 话音刚落,又一声暴炸在我们身后响起,大家身形一晃,几乎跌倒在地,烟尘中,几个人影平地涌现。

 “木槿,”有人在烟尘低叹,雨水哗哗如浇,冲去烟尘,却见一个带着白面具的男子扶着另一个天人之姿的白衣人站在我们身后,两人白衣皆血痕累累,就连那面具上亦满是灰尘,烟土相混,两人乌发被雨打得粘在脸颊。

 东营诸人皆精神一振,高声欢呼三爷,面

 “三爷。”青媚和金灿子在声叫了出来,那挖掘的暗人立刻飞至圈内,加入阵型,没有半句废话。

 心中一弦松了下来,我双脚一软,跌倒在地,幸亏有林老头和兰生扶着,我再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奔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了他,雨水混着泪水挂满脸上,几乎睁不开眼,我哽在那里再也说不出话来。

 “别怕,我没事,阿遽方才从秘道救了我,”非白一只手慢慢环抱上我,在我耳边轻声道:“你放松些,木槿,我的胳膊可能有点骨折了。”

 我快速地放开了非白,又双手抚上他的脸,抹去他脸上的污泥和血痕,我的眼泪个不停,深深感谢上苍。

 “宋侯文武韬略,令人钦佩,已先与我等想到世郡王了。” 原非白镇定自若,肩膀环靠着我,右手搭着司马遽,一展绝代微笑道。

 “宋侯若真信天命,当知幽灵蝎灭于信鼠,轩辕家的旧世界已然到头了,改朝换代的天命难违!”

 宋明磊冷哼一声,走近我们,兰生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紧张地看着我们,宋明磊的星眸闪烁着狠毒的目光,发狠地盯着原非白,像是要刺穿他一般,他低声道:“旧世界的命运的确是到头了,还有你们原家的命运也要到头了。”

 “还记得吗?”原非白淡淡说道:“你们当初设计害我坠马当,天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我的娘亲知道是你的恩师司马莲害了我,又气又悔,就这样气死在我怀里,她的眼睛一直到下葬都没有合过。”

 “谁叫你娘亲是你父亲最在意的人,只有她死了,才能让你那恶魔父亲明白什么叫做剜心之痛,”宋明磊敛了笑容,恨声道:“可是你娘亲死一万次,也抵不了我明氏灭门之仇,凌迟之痛。”

 原非白的脸在雨水中毫无一丝表情“所以你让赵孟林把木槿的眼睛变成紫,好让我亲手杀了她,也尝尝剜心之痛?”

 宋明磊斜眼觑了我一眼,冷笑数声,眼神毒,却不作答,兰生看着我,眼神一片沉痛,慢慢走到我的身侧,挡住了张德茂的慢慢靠近。

 我冷冷道:“二哥好狠毒的心!”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凤目绞着星眸,无语无声。

 雨水继续倾盆而下,哗哗浇洒,仿佛洗清这人世间的血腥与罪孽。

 “真正的仇恨如何能够轻易得解?”好一会儿,原非白冷声道:“怨怨相报何时了?化为死结怨更深,到最后无人可以胜算,智慧如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何苦?”宋明磊含笑反问道:“何苦?明氏满门抄斩之时,我祖父也曾问过你父这句话,可他还不是毫不留情地请旨带头抄了明氏,亲自监斩?”

 “莫忘记了,你还有二姐和重,他们还是你的亲人,还着原氏的血,怎么连他们你也要伤么?”原非白沉痛道,看向远处的原非烟,她的妙目中闪着慌乱。

 “这不劳你费心了,”雨水浇在宋明磊身上,他单手紧紧抓着原非白的前襟,用极低的声音恨声道:“日子还很长,咱们等着瞧!我要把你最心爱的全部夺来一一打破在你的面前,我们可以从你的佳偶子开始。”

 他狠地看向我,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我的前领,司马遽飞出一脚踢向宋明磊,兰生亦挡在我们面前,恨恨道:“儿,别对她再犯混了。”

 “日子的确还很长,”原非白挡在我前,继续淡笑道:“长到足够把所有的仇恨一一还来!打破这个死结了。”

 大雨渐渐停了下来,慢慢转为小雨。

 就在这时巨烈的炮响三声,紧跟着沉重的大军团的脚步声冰冷地传来,整个地面有节奏地震动了起来,大队人马如铁水一般涌进行宫,我们同时看向朱雀门的入口,紧张地等待着进来的军队是元德军还是武德军。

 却见军旗如簇,在风雨中飘如海,却见为首一骑高大强壮,马上端坐一人须如钢针,豹头环眼,正是一等神武将军,身后跟着两骑,是灰发的姚雪狼和光头的程东子。

 他们都来了,我的精神一振。

 于飞燕开心地策马来到近前,跳下马来:“二弟四妹,果然没事,那就好,那就好。”

 他轻松地捶了宋明磊的左肩 ,在那里豪迈地仰天大笑一番,而宋明磊疼得呲牙裂嘴,使劲忍了下来,镇定道:“神武将军怎么来了,未奉诏入京乃是死罪。”

 于飞燕敛了笑容,严肃道:“我自然奉诏入京,倒是二弟的麟德军守望图领军入京,已奉主公之命,遣回原地驻受,如今二弟位至侯爵,又手掌重权,倒要管教手下,莫要落入口实,招些莫需有的罪名。”

 宋明磊正要开口,已有一人唱颂道:“主公驾到。”

 我们所有刚从地震中幸免下来的人都极其艰难地跪了下来,接一身戎装的原青江。

 原青江大踏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同样戎装的锦绣和原奉定,还有几个朝中重臣,甚至还有一个道士,我想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好像是邱道长吧。

 这时雨丝随大风飘凌,冷意袭人,原青江隔着倒塌的废墟,直直地望向清思殿,双膝跪倒,大声痛哭起来,身后众人皆随之跪倒,哭声一片。

 原非白双手撑地,极其严肃地沉凝着俊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的宋明磊,两人目光不停闪烁,琢磨不定,无形中仿若恶龙猛虎你来我往,狠狠的撕杀一番。

 忽地,非白目光一闪,似是作了一个决定,轻拍我的手,对我绽出一丝鼓励的微笑,

 原青江哭声微停,宋明磊阴险而得意地对原非白嘲笑了一下,似要启奏:“主…”

 这时,原非白猛地跪爬到原青江对面,以头伏地,大声道:“父王节哀,此诚国之大变,容儿臣有要事相奏。”

 左右近侍前来,扶起原青江,锦绣体贴地递上丝帛,肿着眼睛,轻蹙黛眉,似无限悲伤地瞟了一眼原非白道:“主公节哀,国基不稳,前线告急,尚需主公定夺,不如听听三爷有何启奏。”

 原青江接过丝帛,细细擦净面上,抚须长叹一番:“准奏。”

 原非白抬头,快速地看了看邱道长和锦绣,大声道:“太子与淑仪公主谋逆,如今太妃已为公主谋害,今诸将无主,愿请武安王做天子。”

 此时雨声渐止,非白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向四方,所有宫人,随从皆愣在此地,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宋明磊眼神出极度的惊诧,白了一张俊脸,青筋暴跳地看着原非白。

 原青江瞪着他久久地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猛地一掌拍出,把原非白打得齿颊留血“竖子无状,胡言语。”

 语毕转身便走,但是他的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果然原非白飞快地跟着他,顶着五道深深的掌印,到他面前再次跪倒,再度大声道:“今轩辕无道,玉玺失而复得,天佑苍生及原氏,父皇可记得,雪催斗木,元昌源涕,今六月飘雪,苍天现此祥瑞之像,父皇,吾等不可逆天而行也?”

 这时银奔和金灿子亦赶过来,跪倒在非白身后,惊呼道:“主公明鉴,三爷并没有胡言,这天真是下雪了。”

 此时天上仍旧飘着极细的雨丝,尽然夹杂着一丝丝雪意飘向人间,渐渐地雪片代替了雨丝,大片大片地覆了下来,宫人及军士皆骇然道:“天上怎么下雪了。”

 “果然是天意,原氏要取代轩辕氏拯救苍生。”有人在人群中这样叫着。

 我心中一转,称宋明磊犹豫之际,走过去,柔声道:“二哥还不快随我接架。”

 我轻掐袖子,袖中的倾城猛然窜出咬了宋明磊一口,我便称机出他手中的传国玉玺,赶紧抱过来跪在非白身边,高举过头顶,高声道:“雪催抖木,元昌猿啼,今诸将无主,愿请武安王做天子。”

 我看向于飞燕,于飞燕心领神会,亦领着心腹二将以首伏地,大声道:“今诸将无主,吾等愿请武安王做天子。”

 于飞燕声如洪钟,声声入耳,众人皆听得清清楚楚,余音久久地传遍四方。

 这时邱道长面含微笑,走了出来,直直跪下,向原青江行了天子大礼,大声道:“天佑原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渐渐地众人一拔又一拔地跪了下去,原非烟拉着宋明磊也凝着脸跪了下来,最后只剩下原青江孤独而充满威严地站在一堆废墟边上。

 众人长跪不起,大雪翻飞中,一轮红如往常一样,壮丽地平地涌出,照见烟尘中三大殿废墟,雪雾中血痕斑斑,我手中的玉玺异样沉重,在晨曦中愈显金龙狰狞凌厉之感。

 原青江默然无语地盯着那金龙,那双凤目却显出异样的神采来,那是所有男人对于最高权利的极度渴望和欣赏,慢慢地,他的泪水长微染风霜的须发之间,再滴淌到冰冷的铠甲之上瞬间冰封起来。

 终于,他虔诚地双膝跪倒在地,接过我手中的传国玉玺,朗声泣:“今授天命,愧接玉玺,当行天道,众卿平身。”

 《旧塬书》太祖本纪曰:东庭元庆四年,五月,军中知星者邱道长言,黑光摩者久之,天子星易位,将震天下。四月太子失德,携王氏,轩辕氏逆位,二十七朔夜,德宗哀逝,轩辕氏问玉玺不得,遂毒杀太妃,引天怒,三大殿乃骤倾,太祖哀泣回京,早有军士集朱雀门,宣言策武安王为天子,迟明,太宗携燕,刃列于庭,泣曰:“诸军无主,愿策武安王为天子。” 四更鼓,时,天忽异相大雪,玉玺乃出,中外皆以为天意也,诚戴太祖,皆罗拜,太祖未及对,早有以黄衣加太祖身,呼万岁,即掖太祖乘马。

 太祖揽辔谓诸将曰:“我有号令,尔能从乎?”皆下马曰:“唯命。”太祖曰:“轩辕幼主及宗氏,吾皆北面事之,汝辈不得惊犯;大臣皆我比肩,不得侵凌;朝廷府库、士庶之家,不得侵掠。用令有重赏,违即孥戮汝。”

 诸将皆载拜,肃队以入,太祖厚葬德宗,太子及太子妇,呜咽涕曰:“违负天地,今至于此!”

 至晡,班定,翰林承旨楽世子之禅位制书于袖中,宣徽使引太祖就庭,北面拜受已,乃掖太祖升紫辰殿,服衮冕,即皇帝位,改国号塬,改西安为长安,仍为西京,年号元昌。遵太妃遗诏,娶宗氏女兴庆王轩辕章之女轩辕郁芬为后,册连氏为皇贵妃,花氏为贵妃,册长子非清为东贤王,次女非烟安年公主,驸马明磊南嘉郡王,三子非白北晋王,尊丽太妃为丽太后,追封其女轩辕淑孝为婉荣公主,六月北晋王及王妃贞静皆素服厚祭婉荣公主,同月迁世子于西宫,易其号曰西川王,又惠及轩辕宗氏子孙辈皆兼宽待,厚享尊荣。

 元昌元年五月,我好容易可以下了,非白亲自帮我拆了绷带,他略带叹婉地告诉我行宫中传来消息,宫人们终于得以清理行宫三大殿,发现了前太子,前太子妃及丽太后的遗体,俱说前太子妃与丽太后都扑在前太子身上,似是希望能保住太子性命,奈何太子却仍死于毒蝎之手,轩辕淑仪公主下腹已空,皆为毒蝎所啃嗜,其状甚惨,宫人使力灭绝毒蝎,乃发现一天王玉像,辅以数千修罗跪像,天人酷似北晋王。举国皆密言,北晋王实乃天命所归,白虎星神王降世。

 我笑咪咪地看着原非白:“非白,你果然是白虎星降世啊。”

 他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我微微笑了一下,对我的赞美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道:“还记得那个诬陷你的长旺吗?”

 我点点头:“他是太子指使的吧。”

 “非也,”非白轻叹着摇摇头:“长旺不是太子指使,亦不是太子妃指使。”

 我奇道:“那是何人,如此胆大枉为。”

 “乃是先皇本人。”

 “什么?”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岂不是先皇本人要栽赃我?你又如何知晓的呢?”

 “这是先帝能为他的儿子,还有轩辕皇室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非白淡嘲道:“青媚的伤好了,她只要手中拿着凌心椎,极少有人是不开口的。”

 “这次确要谢谢锦贵妃娘娘,”非白淡淡道:“这次多亏武德军帮我挡住麟德军,阿遽才得以有时间救了我。”

 锦绣,总算你这次没有站到我的对立面。我在心中小小地吁了一口气,忽然想到,其实以前的锦绣也喜欢吃我做的点心,也许我应该给她送些心饼。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定定地看着非白许久,他轻啄我的嘴,柔声道:“在想什么?”

 “非白,你…,”我踌躇了许久,终于轻声问道:“你想做皇帝吗?”

 这天晚上的月光极好,万里清空下,玉宇无纱陡显清圣,洒在非白那一身家常白缎衣上,只觉着白得耀眼而神圣,可那松松的扣子微扯,便出光滑坚实的膛,又引出无端又无穷的惑来,他天人的颜上漾起一丝诡异而绝美的笑容,凤眸深深地注视着我几眼,微微凑近我,柔柔地吻上了我的,他的手悄然伸进了我的内衣,轻抚着我的肌扶,引起我的轻

 他慢慢引导我们的身体,结合在一起,他附到我的耳边,轻声而坚定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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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初稿,慢慢看慢慢看,海包子再改…出笼了出笼了,白粉们做好准备,小白从这里开始,慢慢发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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