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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这样哭
 “噗通”一道沉闷的响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安静。他们扭头看去,那个Chanel的白色鳄鱼皮手袋掉落在地面上,翁俪虹不知什么时候起就站在了那里,脸色煞白煞白地看着他们。

 文龙和元方都有些慌了手脚,因为他们从没见过翁俪虹现在的神态。她丰腴纤长的身姿依旧那么人,但他却可以辨别出眼前的玉体正在不停地颤抖着,她那张雍容华贵的鹅蛋脸在补过妆后更加丽大气,但却呈现出无法掩盖的苍白,那对原本娇滴的樱现在毫无血,而且还在用眼可见的频率轻微动着。

 最令人担忧不已的是,翁俪虹那对剪水双瞳却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她们就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泉水般,直愣愣地朝他们来,那眼神十分地复杂,既有惘、失望、追悔和不安,但又充满了凄凉之意。

 “俪虹…”文龙轻轻地唤了一声,上前一步想要伸手去扶她,没想到却被翁俪虹一把推开了。她的动作出人意料地敏捷,以及此刻展现出来的倔强和冷漠,却让他无法与之前那个洋气感的女人联系起来。

 翁俪虹旁若无人地向元方走去,她的目光就像铁链般将元方锁在了原地,她突然显示出的气场让他们都措手不及,而她的强硬与咄咄人却让他有些不安。

 “吕夫人,我…你…别激动。”元方结结巴巴地道,他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此刻要是地上有个,他肯定毫不犹豫就钻进去了。“元方兄弟。”翁俪虹外表虽然很激动,但她讲话的声音却依旧不紧不慢,而且一字一句地极有力量。

 “告诉我,刚才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平里的元方,虽然独当一面孔武有力,再加上心狠手辣的处事手段,一般人见了都觉得可怕,但在翁俪虹面前,他却像一只绵羊般软弱无力。

 翁俪虹的话其实并不难回答,但她此刻的动作和神情都大异往常,元方一瞬间居然被问住了,他几次张口又把话收回到了肚子里,但翁俪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元方兄弟,你如实告诉我。要是你今天有一句虚假,以后我也不再认你这个朋友了。”翁俪虹继续用言语迫着,她这段话斩钉截铁般决绝干脆,毫无回旋婉转的余地。

 元方只好用目光求助于文龙,他的嘴角抖动的频率已经十分明显。文龙稍一思索,朝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元方拿起桌上还剩一半的五粮酒瓶,一口气咕噜噜地向口中灌了许多,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赤红着双目道:“吕夫人,我刚才说的,要是有一点虚假,让老天爷用雷劈死我。”

 他还想继续发毒誓,但被翁俪虹抬手拦住了。她听完元方的话后,只是默默地在原地站着,并没有像他所预想的,做出什么过激动作。

 他们三人都没有开口说什么,空气中安静得有点瘆人。翁俪虹一直颤抖的身体已经停住了,她的美目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那目光穿越了矮一个头的元方,又好像是凝结在空气中似得,完全无法从里面窥知什么。

 过了半响,两颗大大的透明泪珠从那对杏目中缓缓滑落,那泪珠在头顶水晶灯的照耀下无比晶莹,但却让在场的两个男人慌了手脚。

 元方又是着急又是懊悔,他想要伸手去帮她擦拭眼泪,但又不敢用自己的手亵渎女神,只好重重地把大腿拍得响亮道:“弟妹,别哭,别哭啊。”“哎呀,都怪我不好。没事说这些干啥,你别哭了行不,元方我给你赔礼道歉。”

 元方想要安慰人,但他口中说出的话却是牛头不对马嘴。但文龙现在根本没心情去纠正他,他的一颗心都挂在了面前正在流泪的玉人身上。***

 他伸出双手,扶在翁俪虹的肩上,这次她并没有立即挣脱他,但身子还是麻木地毫无反应,他轻声道:“俪虹阿姨,事情已经是如此了,我们将来还有很长的日子。你不要再哭了,好吗?”

 “对,对,日子长着呢。好死不如歹活,弟妹你别哭了。我们从长计较,从长计较。”元方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两句话,文不对题地接口道。虽然翁俪虹并未因此怎么样,但很明显,元方继续呆在这里已经帮不上什么大忙了,文龙赶紧对他使了个眼色道:“元方哥,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元方虽然酒喝多了,但人还没有傻掉。他立马反应过来,抓了抓头,不好意思道:“也对,元方我没读过书,讲话忒不中听,只会惹弟妹你生气,我还是先走了。”

 他嘴里说完,拿起披在椅子靠背上的衣服就要往外走。一直处于雕像状态的翁俪虹,这时稍稍恢复了些,她摇了摇头,依然很有礼貌地道:“元方兄弟,谢谢了。你让我知道了本应知道的事情,我真心感激。姐姐今晚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她口中这般说着,但身子却没有动静,虽然她的语气冰冷无味,但这几句话就让元方受宠若惊了。

 “没,没事…不,不是…很好,已经很好了…”元方口不择言地胡乱应对了几句,然后自己也觉得说错了什么,脚下赶紧加快速度走出了包厢,临走前他还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几眼。

 他心里知道,翁俪虹现在的情绪极为不稳定,唯一可以安抚她的只有文龙,但是有旁人在的话只会碍事,他们需要一个不受干扰的空间。所以看到元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后,回过头来文龙又支走了那些侍者们,然后返身将包厢的大门反锁上。

 至此,偌大的屋内只剩下自己与翁俪虹二人了。他的手刚接触到翁俪虹身上,她立马发出一声哀痛得难以形容的悲啼,然后整个人像被了骨头般瘫入他的怀中,紧接着便开始不断地泣。

 她的泣声越来越大,然后变成一场撕心裂肺的大哭,认识半年以来,他第一次见她如此伤心绝的样子。好像之前的所有伪装都被卸下般,翁俪虹又恢复了那个柔弱无依的小女人模样。

 她像是重新站在丈夫吕军出事的午后般,回想起结婚最初几年吕军对她的好,回想起夫从恩爱到冷战,面对着无法改变的现实,虽然自己家境优越,毕竟一儿一女都还尚未成年,自己一辈子虚荣好强,原以为吕军能够有机会升任进京,到头来黄粱一梦美梦成空,自己也成为新寡文君未亡人,只能无助地用眼泪来表达自己的抗议,抗议这个冷酷无情的现实,抗议这个变化无端的命运。

 她越哭越厉害,那声音就像是受伤的母狼般,声声沁入旁听者的心中,令人无不为之动容,幸好这个包厢的隔音效果不错,否则她这种哭法肯定会招惹来别人的好奇。

 “阿姨…俪虹…”文龙轻抚着她的臻首和脊背,轻声细语地试图安慰她,但平时那些温柔的动作现在却一点都不管用了,翁俪虹依旧哭得那么凌厉。

 她纤长腴白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衬衫领口,不断涌出的泪珠将他的衬衫口都打了。金黄长卷发结成的发髻随着臻首不断颤动,那素白轻纱结成的蝴蝶结像是会呼吸般翕合。

 虽然看不到她正面的样子,但透过薄薄的桑蚕丝白衬衫,可以感觉到玉背上那两片肩胛骨正在不停地耸动着。

 翁俪虹越哭越伤心,她的呼吸随着哭泣深入越发变得急促起来,最后竟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那种连带哭的模样令他心疼得不得了。她努力息着,也努力地哭泣着,息声越来越大,就像是要把灵魂都呕出来般。

 而她的确快要呕出来了,趴伏在他膛上的那对丰腻肥美的硕剧烈起伏了一阵子,她用力地按着他的身体站了起来。他还以为她清醒了些,但她却摆摆手推开他的胳膊,然后踩着7厘米细高跟的白色小羊皮尖头鞋,摇摇晃晃地朝盥洗室跑去。

 她丰腴纤长的身段就算是从背后看上去还是那么优雅动人,但文龙此刻根本无心欣赏她晃动不已的丰润肥,他连忙起身赶了上去。

 他刚走到盥洗室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呕吐声,那声音就像哭声般惊人,他从未见过翁俪虹这般模样,她丝毫不顾形象地双膝跪地,双手捧着已经打开的马桶,呕得翻天覆地。

 她身上那条天蓝色蕾丝过膝长裙的侧边拉链已经被拉开了一半,所以包裹得极紧的肥腻就像两瓣成木瓜般坐在脚后跟上,那玫瑰花纹白色网眼丝袜包着的大长腿就那样跪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略带丰隆的长长身拉出一道极为人的弧线。

 白色桑蚕丝衬衫的袖口已经被拉到了手肘处,出的两腴白丰润手臂紧紧抓着马桶边沿,那涂着水红色指甲油的白葱玉指上冒出几条青筋,显示她此刻抓着的手指是多么用力,好像只有这样紧紧抓着,她才能避免滑落在地般。

 翁俪虹今晚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却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干呕,等她把胃里的红酒和胃都吐干净后,她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呕出,而马桶里原本的清水却变成深红色了,一股带着酒和酸味的气息弥漫在不小的盥洗室里。

 看着她这副模样,文龙的心里又是伤心又是难受,他从未应对过这样的场面,所以唯一能做的只是,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她,同时在她耳边柔声道:“宝贝俪虹,不要哭了,好吗?”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无法去更改。”他轻抚着她的鬓角,略带忧伤地道。“阿姨,你这样哭,只会让自己难受,也让我更加难受。”

 “可是…”翁俪虹终于停止了干呕,不知是他的话起到了效果,还是她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呕,总之她抬起头朝他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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